雖然和前田慶次多說了幾句話,但也沒耽誤多少時間,淺井長政很快就來到了今川義元原本的位置。

可是現在那裡只剩下一頂被斬破的轎子,看著斷裂出那輕微的燒灼痕跡,淺井長政不由得皺了皺眉,因為他知道不管是織田信長還是柴田勝家,他們的守護靈都沒有火屬性或者雷屬性的力量。

“信長,今川義元在哪裡?”

織田信長甩了甩太刀上骯髒汙穢的鮮血,他看起來比淺井長政更加鬱悶,甚至是有些煩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這裡有殺之不盡的妖魔,當初義龍的麾下也有如此之多的妖魔嗎?”

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他卻忽然間失去了對方的蹤跡,此間種種心情,實難向外人描述。

雖然按照目前來看,突襲也勉強算是成功了,今川家必定會元氣大傷,可是現在有了妖魔的出現,自己將無法收羅今川家的足輕,織田家同樣是元氣大傷,畢竟能夠被自己帶到此處,說明他們不管是忠誠還是力量都能得到足夠的保證。

尤其是其中精銳的武士,通常需要十數年的鍛鍊,可不是那麼容易補充的。

而且兩敗俱傷之下,只會便宜了其他人,比如說近在咫尺的淺井家!

雖然按照長政一直以來的表現,就算他取得了整個尼朋,也絕對會善待本家,可是那並非他織田信長所願啊!

微微抬手,十數道金系力量凝聚成兵戈之型,如同旋風般在周圍旋轉起來,眨眼之間斬殺了數十頭屍鬼,繼而消失於無形之中,淺井長政這才開口回應道:“不,義龍手下遠遠沒有這麼多妖魔,當然,那些妖魔也要更強一些。”

看起來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果心居士也有了長進啊...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極為慘烈的豬嚎聲,淺井長政和織田信長同時望了過去,然後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面色乾枯醜陋的行腳僧,正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禪杖,正是果心居士!

在他兩步之外,赫然是胸口多出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的柴田勝家!

看著似乎還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但卻終究緩緩撲倒在地的大將,即使以織田信長的冷漠,此刻也不由得慘笑一聲:“勝家!”

他知道對方已經絕對無法挽救了,因為在他的眼中,對方的守護靈豬竹王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淺井長政則反應更快,他雙手一齊揮舞起來,方圓數百米之內的所有今川軍的武器都不約而同的飛了起來,接著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所覆蓋,只聽他一聲低喝,成百上千把金色的利刃一齊刺向了果心居士。

同時他胯下的白虎也咆哮一聲,噴吐出了一個不斷旋轉,周圍盡是利刃的金色圓球。

在趕到尾張清洲城拜會織田信長之前,他們曾經在酆都之內待了不少時間,為的就是修煉金系術法,以求更進一步的完善五行輪迴,現在淺井長政已經初步達成了目標,當時助他修行的式神白虎,同樣也獲得了相當多的好處!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即使是果心居士也不由得微微有些色變,他又一次錯估了對方的力量。

明明只是個剛剛元服不久的人類,為什麼卻展現出瞭如此強大的力量,以及根本無法想象的成長速度?

禪杖一旋,一個空間裂縫已然開啟,果心居士動作飛快的退入其中,直接消失不見了,唯有餘音仍在。

“來吧,如果想要殺我或者今川義元的話,就去前面的桶狹間吧!”

“啊啊啊,勝家!”

眼看敵人如此輕易的退走,織田信長頓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與痛苦了,他低喝一聲,身上浮現出了一身黑色的,在諸多關鍵部位極具貓科動物特色的戰甲,接著他直接朝前方的桶狹間衝了過去:“無論你是誰,你都和今川義元一樣,死定了!”

淺井長政也嘆息一聲,伸手一轉,無數利刃刺向了戰場上的諸多妖魔,銳金之氣瞬間將其化為虛無,接著他再次伸手,天御鳥直衝天際,帶著道道雷光,喚出了大片烏雲,努力的試圖遮蔽那血色的天空。

既然果心居士已然現身並且輕易退走,那他也就不必再掩蓋自己的力量了,如果沒有這些妖魔搗亂的話,在失去了總大將今川義元的情況下,由島左近等人所率領的一萬多職業步兵,怎麼也不會敗給今川家的雜兵的!

十幾個呼吸之後,淺井長政也來到了那個內凹的盆地桶狹間,此刻這裡正發生著一場極為激烈的戰鬥,只不過織田信長的對手即非果心居士,也非今川義元,更不是其他的雜兵,而是一身赤炎,長槍舞動如輪的武士,那是早已經被信長逐出尾張的前田利家!

只不過此刻他並非心懷怨恨才蓄意報復,而是已經被法術所控制,單單看他那一片血紅,甚至沒有瞳孔的雙眼就知道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織田信長還佔據了一些上風,但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並不算特別的大,織田信長想要勝他也不知道要花費多久,又要付出何等的代價,甚至哪怕連淺井長政已經到達此地,他卻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而他們此行的真正目標,則正端坐在椅子上,看似十分悠閒的喝著清酒。

在他周圍的地面上,是數十具織田軍的屍體,看其鎧甲的樣式,其中不乏侍大將之流,可是在斬殺了對方之後,他的身上卻連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沒有。

只不過在看到淺井長政的時候,他那蒼白的臉上卻多出了幾絲不正常的紅暈。

“是‘近江之龍’來了嗎?真是不錯的戰術。井伊家也背叛我了嗎?”

淺井長政也直視著這個年約四旬的中年武士,雖然白麵敷粉、以碳做眉,但是他卻和京都裡那些所謂的貴族不同,他身上擁有一種磅礴的氣勢,隱隱之間有一頭御使雷霆的巨象在他身上閃爍不定著,他同樣也是一名強大的、擁有守護靈的武士,而且當下的天氣反而使其實力更進一步。

但淺井長政當然不會因此有絲毫的畏懼,他只是緩緩拔出了黑刀開門:“今川義元,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在這個浩蕩洶湧的時代,當對方的目光仍然執著於尼朋一地之時,就代表著他們早已經落後於時代了,不僅僅是今川義元,同樣也包括織田信長。

“呵,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