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估算出了對方法術的攻擊範圍之後,淺井長政索性主動的靠近了過去:“來啊,橋姬,你不是非常憎惡男人嗎?為什麼我就站在這裡,你卻不敢來殺我呢?”

費了小半天的功夫趕來這裡,至少也要有所收穫才行。

河童們過於弱小,身上的妖力接近於零,就算他們追上去並且殺光了眼前這一群,恐怕也不見得能獲得半顆魂核。

水鬼們更只是一些腐臭的屍體和不甘的靈魂而已,甚至在古代,許多陰陽師認為它們連真正的妖怪都算不上,因為除了一些需要特意去採集的死氣怨氣等,它們甚至沒辦法貢獻出任何其他的戰利品。

所以這一切最終只能輪到橋姬的頭上了。

前提是,先讓她先從河裡爬出來,否則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是他和阿秀合力,也幾乎拿她沒什麼辦法。

“啊啊,該死的男人!”

面對淺井長政的挑釁,橋姬越發暴怒起來,尤其是當她看到阿秀殺光了所有剩餘的水鬼之後,和淺井長政並肩站到了一起時,她就變得更加憤怒起來,一道道水箭不停的向他射了過去。

可是在已經算計好了對方最大射程的淺井長政面前,這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她只是在浪費力氣。

又繼續挑釁了數次之後,淺井長政不由得稍微有些頭疼起來了,這個橋姬嘴上雖然罵得兇,可實際上卻跟個烏龜一樣,窩在河中心就是不出來。

偏偏不知道是不是藉助了河流的力量,她的法力竟然出乎意料的深厚,連續施展了上百次水箭之後,她卻仍然沒有任何疲憊的意思。

這就有點麻煩了,淺井長政可不想硬抗對方的法術攻擊,因為他親眼看到一具水鬼的屍體在遭受了一次水箭的攻擊之後,被命中的區域直接就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前後通透的大洞。

橋姬的水箭的威力,可比尋常鐵炮還要大得多了,甚至單就威力方面,沒準已經超越大部分後世的衝鋒槍了。

於是雙方陷入了僵局之中,哪怕是阿秀在看到那頭水鬼的慘狀之後,也不得不慎重起來,普通鎧甲的防禦力在這樣的攻擊面前毫無意義。

聽著橋姬那翻來覆去,幾乎從未改變過的咒罵,淺井長政也有些無語了,伸手摸了摸腰側的某樣東西之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轉而選擇拿起了齋藤道三所贈予的震旦長弓,當頭一箭射了過去。

但橋姬卻毫無畏懼,她只是輕輕搖動了一下紙傘,道道流水就化為一面巨大的水盾,輕鬆擋下了那根箭矢。

橋姬捏住了被鑲嵌在水盾中間的箭矢,一把折成了兩截兒,她惡狠狠盯著淺井長政:“可惡的男人,有膽你就下來,我會把你如同這根箭矢一般輕易折斷!”

這下子淺井長政是真的快沒辦法了,他只能求助性的看向旁邊的阿秀,希望對方能給出一點建議。

阿秀搖搖頭,指了指水,又指了指自己,接著再次搖了搖頭。

淺井長政有些不解,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直到發現阿秀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緋紅之後,他這才驚詫莫名,同時略微有些尷尬的扭過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怪之前阿秀會有些討厭這陣小雨,她今天大概是身體不太方便吧...

不過阿秀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還真是令他意外呢,看起來身為半妖的她並不是真的沒有表情,只不過是很少真的會流露出來而已。

可惡,自己的摺扇雖然修復好了,可是橋姬一直待在河中心,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去使用土系法術對付她,難不成就這麼灰溜溜的離去?

真是的,看來過了今天之後,自己也該學習一下其他的法術了。

黃龍屬土,比翼鳥兼具風火雙屬性,如果能同時學會這三種屬性的法術,以後再面對這種情況,多少也能有些手段了。

就在淺井長政萌生退意之時,遠處的河面突然間再次浮現出了一個河童的背殼,並且急速靠近過來。

雖然僅僅只有一頭,但是背殼的面積卻大了數倍,也更顯猙獰厚重。

淺井長政瞬間就提起了警惕,難怪他之前總覺得差了點什麼,難道這個傢伙才是真正帶給他威脅的敵人?

但同時他也稍顯疑惑,他從未聽說過有河童能長成這麼大,事實上因為河童天生的孱弱體質,一米基本上就是它們的極限身高了,而且它們也沒有什麼首領或王者之類的存在,總之就是一盤散沙,處於諸多妖怪的食物鏈的最底層。

現在竟然出現個這麼大的河童,這是否和可以控制河童的橋姬有關呢?

透過控制一頭河童王,進而來控制其他的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