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哪怕是和老師切磋,她也會下意識的收斂力氣,免得傷到對方,可是現在對手是傳說中的妖怪,她根本就無需留手呀!

但是與興奮的井伊直虎不同,她的對手卻感受非常不好,甚至是越打越暴躁起來。

因為她的利爪每一次攻擊都近乎徒勞無功,就算擊穿了對方的火焰鎧甲,也無法擊穿對方身上那層看起來單薄的鱗甲,可是每一次受到攻擊,她自己反而都會有一處身體發出陣陣焦糊的味道,這是她最討厭的烈焰!

旁邊圍觀這場戰鬥的淺井長政同樣也十分驚訝,儘管已經不止一次提高了對井伊直虎的重視,可是他還是沒能想到,她竟然能在這樣的實戰中獲得肉眼可見的提高。

而且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焰虎會這麼親睞於她了,因為她身上真的有一股昂然的戰意,在此時戰意燃燒之時,她體內的焰虎也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威力,並且不斷有能量獲得補充。

雖然名為焰虎,但是它的力量卻並不僅僅是火焰,更有這種玄之又玄的昂然戰意。

如果假以時日,讓她更加熟練的掌握這種力量的話,只要處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她身上的能量恐怕將會源源不斷吧!

只不過之前自己也領著她去和稻葉山城的青鬼之流戰鬥過,怎麼就沒見到她這幅模樣呢?

難不成,只有在旗鼓相當,甚至是具有足夠挑戰的戰鬥之中,她才會升起這麼強烈的戰意嗎?

激烈的戰鬥又持續了半刻鐘之後,女妖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了,她一抬手,做出了一個特殊的動作:“啊啊啊,可惡的人類,去死吧!”

哪怕打得極為興奮,但是井伊直虎在看到這個動作之後,卻難免心裡一緊,因為正是這一招,在之前一舉摧毀了長政殿下的數十名金甲戰士!

但是一旁的淺井長政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他之所以放任井伊直虎去挑戰女妖,只是在把對方當做試金石,卻不想讓她受到什麼傷害。

他左手捏了個法訣,隨手一指天空,只見一陣狂風吹過,原本覆蓋在上方的汙穢雲朵頓時消散不見了,道道陽光直直的照了下來。

女妖頓時發出了極為慘烈的叫聲,原本準備好的招式瞬間被破,同時大片大片被火焰灼燒的水泡在她面板上升了起來,接著道道灰黑色,充滿不詳的煙霧也逐漸升騰起來,看起來她似乎整個身體都在被融化。

陽光雖然微弱,但卻正是其天生的剋星,甚至遠遠比剛剛井伊直虎所發出的烈焰還更具威力。

女妖當即哀嚎一聲,轉身就想要朝洞口跑去,但是早已經有所準備的淺井長政,當然不會就這麼放任不管,白虎早已經悄無聲息的堵在了那裡。

淺井長政再一伸手,女妖的雙腿直接被從地上升起的岩石之手牢牢的抓住了,猝不及防之下,她當即以頭搶地,直接摔在了地上,看起來極為狼狽。

周圍的一群紙人頓時一擁而上,將其團團包圍起來,同時它們的諸多武器也連成一片,倒是勉強搭成了一個小帳篷,給了對手一個喘息的機會。

淺井長政這才好整以暇的說道:“好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雖然這頭女妖看起來十分兇猛,但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擊殺對方也費不了太多的功夫,之所以會任由她多活這麼一會兒,除了是想給井伊直虎一個機會以外,更在於他的確有不少問題想要詢問對方。

又過了好幾個呼吸之後,女妖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淺井長政本以為對方的第一句話會是求饒或者怒罵,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卻並不是這樣。

“也好,至少現在的我,能夠作為一名清醒的鴉羽刺客死去。”

一聽這話,淺井長政頓時就明白了:“你恢復神智了?”

之前的對方雖然看起來也不傻,但卻似乎被嗜血的衝動所驅使著,所以難免會犯一些明顯的錯誤,可是現在哪怕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間,對方的語氣卻十分冷靜。

而且鴉羽刺客這個特殊的詞語,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啊...

儘管此刻他說的是十分標準的震旦語,可是對方卻並未正面回答他,只是仍舊低垂著頭,任由亂蓬蓬的,滿是油膩與血漬的長髮遮蔽著自己的臉。

“呵呵,沒想到,我從震旦帝國跨海而來,捉拿魔神奸奇的信徒,卻被玉血族的叛逆襲擊。”

“雖然他們都已死亡,可我自己也變成了這副非人非鬼的模樣,甚至還吞食了數十人的鮮血,我有何面目去見月後與諸位姐妹?”

淺井長政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凜,雖然對方不過短短數語,但是透露出來的資訊卻非同小可。

龍帝、月後,這兩夫妻正是震旦帝國八千多年來永恆不變的統治者,而且根據他所知道的資訊,對方的真實年齡,其實要遠遠超過這個數字的。

他們雖然是龍非神,可是大多數神明的力量反而都遠遠不及他們。

龍帝修築了北方長垣,以陶俑巨人填充其中,抵抗震旦北方的混沌大軍,而其妻月後則組建了一支極為神秘的,純粹由女性所組成的鴉人刺客部隊,專門負責討伐被四大混沌邪神,以及其他邪惡力量所影響的人類。

一直以來,對於那些鴉人的真實身份都眾說紛紜:

有人說她們只不過是打扮成鴉人的模樣,穿著雕刻著利爪的靴子,揹著手工製作的羽翼,並且藉助工具來滑翔而已;

有人說她們最開始是如鷹身女妖般的醜陋野獸人,只不過是被月後馴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