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說:“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注意,要不你再說一遍!”

澹臺清濯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沒,沒什麼。我在想要怎麼過這個泥沼?”

文軒站出來說:“還是我去吧。”

張沁城阻攔道:“剛才澹臺就說了你是隊長,是主心骨,你要出事了,大家怎麼辦?”

“那就眼睜睜站在這發呆嗎?正因我是隊長,才更要帶頭。”文軒堅持要去。

大家也紛紛上前勸阻,無奈文軒說:“那你們誰願再去探一探?找到過去的辦法?”

大家都後退一步,特別幾個女生還掩著鼻子離澹臺遠遠的站著。這淺水沼澤看起來平靜毫無波瀾,但這惡臭卻令人難以踏足,還有暗藏的危險誰也不能預測。

我看了看四周環境,思考片刻,把身後的揹包解下,拿出繩索,說道:“還是我去吧。”

胡薇聽聞:“那怎麼行?太危險了。”

“怎麼不行?再危險也要有人去試試,難道我們永遠就卡在這裡?或者等人來救援?”我推開她,輕嘲道。

“隊長,要不試試換條路,繞過去?”胡薇看勸阻不成,轉向文軒。

“我們來時已探察過,如果不穿越這片樹林,趟過泥沼,將面對的是條寬闊的大河,而且水流很急。再如果繞過大河,我們可能會耽誤更多時間。而我們現在是在比賽,不是旅遊,沒時間耽擱。”文軒據實而論。

“不行,我不要你去。人家都不上前,就你逞能,你就是想為他解憂,他自己都不去。”胡薇失望的緊緊拉住我的手臂。

我看了一眼文軒,只見文軒有些發怔,便摔開她,瞪著她:“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讓開。”她委屈的眼睛一紅,讓到了一邊。

我把繩子拴在腰上,對文軒說:“你們把繩子全拿出來結在一起,如果我有不測就拉我回來。”

“好,知秋你要小心。”文軒眼裡全是擔憂之色,卻無奈無人響應。

我點點頭,然後不顧水髒臭,倒躺在泥沼上,用兩手划著慢慢往對岸而去。

我之所以主動前往並不是我有多偉大,而是這裡有我在乎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他們出事,如果有事,寧可出現在我身上。

比如文軒,比如胡薇,比如艾然,比如徐志凱.......我不想明明可以避免的,卻放任不管不做,造成更大的傷亡,等到後悔。

十萬大山的痛我不想再次發生,我要努力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量幫助大家完成任務,挽救不必要的損失。

臭水充斥著我的嗅覺,我強忍著惡臭和黑泥粘在面板上的奇癢,避開中間冒黑水的地方,選擇靠邊的地方,小心劃去。

“目前很順利,邊上的泥沒那麼軟,越靠中間泥越軟越粘,而且地還滑。划行時掌握平衡後前進的也很快,你們一會沿著我走的路線走。”我邊前行,邊用手捏點泥感受著,同時與隊友們彙報泥沼的情況。

眼看已經劃過了一半, 突然聽到對岸的隊員發出驚恐的叫聲。

我側頭往後望去,正與一雙陰戾森冷的眼晴對上,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一條既不像蛇也不像蟒的怪物高傲的仰著頭,它饒有興致的盯著突然闖到地盤的我,有絲探究,又有絲好奇。

漆黑的脖子上暗紋交縱複雜,隨著脈動而震顫著。它慢慢的上浮,冒出來的地方黑水不斷翻滾,掀起整個泥沼的波瀾,一圈圈,一層層沿伸到腳下。

眾人目瞪口呆,目不轉睛看著它的出現,它的身體慢慢浮出水面。

一隻漆黑的四足龐然大物呈現在我們面前,彷彿進入遠古時期的恐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