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齊心找死,我只能周全。」

「怎會

(M..COM)

是找死?我才捨不得死!」魏崢就像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好處,淺笑著迎上他黑幽的冷眸,語氣淡

然,閒適而惺忪,就像調戲了他的女人只是一件品茗用飯的家常之事,「你看,我與阿楚兩個困在這個地底,未知天日,未知前路,我寂寞,她惶恐,同事們都不安,我替你安慰安慰她……你該當感恩我才是?」

冷風幽幽拂過。

說了這般無恥的話,魏崢或是笑得從容。

可燕有望卻失常地沒有動氣,冷眸裡染著赤紅的光,鋒利得半絲溫度都無。

「魏崢,自本日起……」

說到此處,他頓住,嘴角牢牢一抿,陰冷的面上帶著肅殺之氣,握劍的手揚了起來……

「想清楚了?」

魏崢的聲音微微拔高。

「想殺了我?」

燕有望眯起眼睛,沒有回覆他,只是揚劍手速率加快,揚起,落下,其勢凜冽如風,可落下時吹掉的卻不是魏崢的腦殼,劍尖也也沒有乾脆捅入他的胸膛……而是切下了他自己袍角的下襬。

割袍,即是斷義。

魏崢內心一窒。

一種無端的涼意從脊背躥起。他皺了皺眉。

這些年來不論他與燕有望有什麼恩仇,如何仇視,乃至無數次你生我死的交鋒,燕有望從未有過「割袍斷義」的舉動。他們兩片面曾經是同事,他們之間,大約角度不同、政治態度不同,哪怕很終將成為仇敵,但很初的那份情意還在,彼此雖然不說,心底也是看重和在乎的。這也即是為什麼兇險光降時,兩片面可以無謂多說便默符合作的原因。

無疑,魏崢的舉動觸到了燕有望的底線。

尤其在他明知那是他底線的環境下,還要接觸……燕有望即是真的絕決了。

割了袍,沒有捅他。魏崢曉得,這一次燕有望不會殺他。

魏崢嘴角的笑意隱去了,默了許久,唇角才輕輕一揚。

「天祿,我們都不再是孩童,更不再是打一架又可以握手言和的年紀。你我之間,早晚為敵。這般也好……」

話音一落,他猛地一個回身,只在眨眼之間,便抽出他放在邊上的腰刀。刀一出鞘,他卻不是像燕有望那般割向自家袍角,而是猛地划向自己的左手臂,在淋漓飛濺的鮮血中,他似是不曉得疼痛,輕舔一下唇角,鳳眸裡帶著一種嗜血般的猖獗,笑得妖孽而狂肆。

「你割袍,我歃血,從此你我,情意兩斷交。」

他割的是那一隻殘手,那殘手上面的鮮血,便顯得尤其刺眼紅猩。

燕有望一動未動,筆直地站著,目光涼涼註釋著他。

過了良久,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宛若也沒有了再與他動手的有望。

抿著唇,他不言不語地從魏崢身側大步過去,伸手拉過怔怔發呆的謝銘月,當心翼翼地為她索好外袍,裹緊她的身材,然後半摟著她,一聲未吭地回身往照壁繞了出去,貼著那隻可容半人的石壁行去……

工作發生得很快,從魏崢的發難,到燕有望掠入山洞,到他胖揍魏崢,再到兩片面割袍斷義,歃血斷交,謝銘月的腦子連續有點兒發懵。

「燕有望?」

她低低一喚,燕有望便側過眸來,撫了撫她的頭。

「謝銘月,無事了。」

「嗯」一聲,謝銘月看著他抿緊的唇,不知如何啟齒。

適才發生的工作,他必然是故意做給燕有望看的,很鮮明的是燕有望也清楚這一點。由於她雖然聽不見燕有望進入,可魏崢必然會聽得見動靜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