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情了。把手拿過來,我為你把把脈。」

魏崢左袖微垂著,是素來不肯示人的,可聽了她的話,他把右手也縮了回去,只淡淡朝她拋了一個明朗的媚眼,戲謔道,「想摸我手的姑娘多了,如果是誰能給摸,那還了

得?」

「自作有情!」謝銘月橫他一眼,不以為意地半闔上眼,緊皺的眉頭鬆開了,「隨你便吧,病死又不是我。」

她不痛不癢地說了一聲「病死」,馬車外的如風脊背僵化著,微微蹙上了眉頭,可馬車內的魏崢卻似不以為意,意有所指的一嘆。

「始焉,謂爾乃丈夫也,今乃知也婦人罷。」

他文雅的姿勢,輕緩的聲音,配上這古韻極濃的句子,煞是動聽。但謝銘月看得見字兒,卻聽不見語態,眉頭皺了很久,剛剛揣摩清楚他的好處。他是在笑話她。說以為她是一個有著大丈夫般磊落胸懷的女漢子,沒有想到也是一個普通婦道人家,鼠肚雞腸。

看上去像是說她與他把脈之事。

可週密一想,她卻知他是在說她離開燕有望那事。

不想提起那事,謝銘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轉頭,她卻笑問,「這些年,你就沒有去接你妹妹?」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內心很煩瑣。離營以前,道常說燕有望去了濱州接卡扎爾,她其實不太信。可女人的本性,讓她不由得又想借袒銚揮地打聽一下,卡扎爾現在真相個什麼環境。

魏崢看著她的表情,唇角上揚,逗弄道,「你很想曉得?」

謝銘月無所謂地瞥他,「隨口問問。」

魏崢莞爾,「那便不說了。」

謝銘月被他噎住,恨不得咬舌頭。

但輸人不輸陣,她冷哼一聲,「隨你。」

看她端倪裡不經意表露出來的憂慮,魏崢一笑,「外間訛傳道你是為了一個女人與泰王生氣離開的,莫不是如此?由於泰王念及舊愛,你嫉妒了,這才離家出走?」

舊愛,嫉妒,離家出走。這三個詞,都是謝銘月的死穴。

心潮翻滾著,他瞋目冷視著魏崢的如花俊顏,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卡扎爾美得驚人的嘴臉。活了兩世,她頑固地相信男子自己的稟性。沒有不稀飯美人的男子,沒有不消下半身思索的雄性動物……依稀間,她又獨專門想到燕有望的淡漠與輕忽,不由鬨笑一聲,斜倚在馬車上,不冷不熱地笑。

「你想多了!我這片面吧,即使高慢,但很不稀飯嫉妒。嫉妒啥呀?如果人愛我、疼我、憐我,我便愛他,疼他,助他。如果人不拿我當一回事兒,我素來就一個設施。」

魏崢饒有樂趣,「哦?說來聽聽。」

謝銘月大著肚子,像一隻胖熊似的艱苦直起家,笑眯眯看著魏崢,咧嘴一樂,「管他是誰,去他孃的!」

微微一愣,歷來文雅貴氣不會高聲大笑的魏崢,大笑起來。謝銘月看著他明朗的笑容,以為這會兒他臉上的蒼燕似是褪去很多。這麼瞅著,眼如果秋水,膚如凝脂,劍眉星目,風情萬種,心道,「妖孽,還妖孽」。嘴裡卻道,「笑起來很醜,留意點形象。」

馬車走了老遠,魏崢的笑聲才止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兩年多了,你或是這般沒變。」

謝銘月嚴肅臉,淡淡瞥他,「你是不是許久沒有被人罵過了?皮子癢得很,想我得很,這才專門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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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崢眉間淺笑,輕斥一聲,「自作有情。」

得!把她先前的話還罵迴歸了,這廝或是不肯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