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啦!」謝銘月苦巴巴的表情一變,頓時心情大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早如許想不就得了?我是吉人,為了不讓你肉痛,決意周全你,嗯,婚宴的銀子,我們兩人攤派,一人一半。如許才像恩愛伉儷嘛。」

燕有望眉頭一沉,凝著她。

「謝銘月考慮好了?」

「嗯?」謝銘月笑眯眯看他。

「攤派是對的,……」燕有望垂頭,定定地看著她,黑眸裡似有流光閃過,語氣淡淡的,「爺聽說你詐了王軍一大筆銀子……他把積貯都給了你做彩禮,就差賣討妻子兒了,他那些銀子哪去了?」

「去!」謝銘月眉梢一挑,猛地坐起,一根手指頭戳他的胸膛,像是稀飯那溫度,她又從他衣領摸進去,等極冷的手貼上了他,剛剛輕笑,「討妻子兒不該費錢麼?我是新娘子的姐姐,讓他給彩禮不是很正常?」

「嗯。有事理。」

燕有望冷不隊抓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內心輕輕一劃,颳得她癢癢的縮回擊,他才一本正經地道,「旁人不知,爺卻曉得,謝銘月認魏樂做妹妹,即是為了拿王軍的禮金。」

「哇哦!」謝銘月想否認,可撇撇嘴巴,或是笑了,「算你懂我——」默了少焉,她微微眯眼,滑頭地睨著他,又勾肩搭背的半摟了過去,「不得不說,咱家爺賢明神武,連這個都曉得。啊哈哈。奈何樣吧?我即是拿了,奈何樣,奈何樣?」

「拿得好。謝銘月,我們是伉儷,那贓款是不是也得……」燕有望嚴肅地把她身子扳過來,趁勢把她往榻上壓,那字裡行間的意義,如果是她不肯分贓,他便要辦了她,「嗯,謝銘月看著辦吧。」

「啊!」謝銘月呆住。

房裡傳來一道比一道高的喊聲,比殺豬還厲害。

謝越正籌辦送茶水進入,聽著這的豪宕空氣,頓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考慮了良久,終於閉了閉眼睛,一頓腳,轉身走了。

殊不曉得,謝銘月正被人摁在榻上撓癢癢……

由於新郎和新娘都住在泰王府裡,因此迎親的隊伍現實上也就繞著泰王府所在的街道走了兩圈,抬開花轎顛上一顛,吹奏樂打地依風俗邁門檻,跨火盆,聽主婚人致賀辭……到了正堂時,身著鳳冠霞帔、腦殼上戴了大紅蓋頭的魏樂,按著禮數拜了夏廷贛,改口稱了爹,算是拜過了高堂,而後便由喜娘和一個叫銀袖的小姑娘陪著入了洞房。

大婚禮成了。

鞭炮聲聲,禮樂齊鳴,繞樑三日。

賓客雲聚的婚宴廳裡,披紅掛綵,紅氈鋪地,一片的大紅喜色,人人的眼睛裡都春風自滿。雖說現在在打仗,生活拮据了點,但宴席上的菜式也算富厚,該有的大婚禮數一樣都沒少,晉軍將領們大口飲酒大塊吃肉,暢意痛飲著,鬧騰得極是厲害。那一片歡欣鼓舞裡,宛若半點都沒有通曉便要開拔霸縣的戰鬥感受。

堂上,歌舞女伎們,手舞足蹈……

席上,祝酒的、行令的、高聲譁鬧的,婚宴熱烈不凡。

大致是戰鬥讓他們的神經繃得太久,這一輕鬆,同事們夥兒便都有些縱容。

尤其是元祐,不是自己成婚,卻喝得比新郎倌王軍還要多。

很詭異的是,元小公爺在大醉以後,不但把自個兒身上一塊代價連城的玉佩取下來交給王軍,還把在北平府購置的一的私家府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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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王軍做賀禮。聽說第二日醒來,小公爺捶胸頓足氣苦一番,痛得心肝兒直抽痛,想厚著臉皮找王軍要回歸,奈何卻不得不即刻開拔霸縣……

除了小公爺醉後忘形以外,這一夜晚發生的事兒分外多。

好比三蛋

公公也雀躍得多喝了幾杯,一路唱著崑曲名句《牡丹亭》,興沖沖地滾入了茅坑,幸虧兩個小廝去小解,剛剛把他救起來,如果否則,這千古一宦就得活活淹死在茅坑裡,寫祭文都要難倒人。

又好比,小阿星的狐兒偷吃魚骨頭卡住了喉,學了狗叫又學狼叫,在院子裡呼啦啦跑了好幾十圈兒,很後累趴了,可憐巴巴的跑到謝銘月眼前乞助……卻被小阿星一個巴掌拍在頭上,就拍掉了骨頭,得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