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對?偶合?無從分辨。

她幽幽問,「燕有望他可知此事?」

夏廷贛哼哼,「那小子……他能不知?」

說到此,大致是想到先前磨菜刀時的心情,大約想到了燕有望這般「折騰

」他的女兒,夏廷贛老目微暗,看謝銘月時,聲音也有了變化。

「小七,那小子終將為帝……但你,心可恬然?」

心可恬然?謝銘月一愣,「父親是指?」

夏廷贛別開眼,揉了下額頭,「小七,燕有望人品寶貴,爹雖罵他,但不行否認,依他之才,開疆擴土,建不世功績,成千古一帝,都是勢必……」

「凡是帝業在身的鬚眉,哪個不是後宮三千?為皇室開枝散葉,更是帝王之責,你……爹雖不知你這些年有過何種景遇,又怎會變了性質,可爹看得出來,你不是能與人同事一夫的佳……」

夏廷贛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意義謝銘月卻明燕。

她曾經以為燕有望奪得了天下,即是盡頭。

可現在才知,關於他們的情緒來說,也能夠其時才是考驗……或說,也是一個盡頭。

待他高倨帝位,必有三千美人,她該如何?

念及此,她身不由己哆嗦一下,眼皮垂下,沒敢去看夏廷贛的眼。

「他說過的,今生獨我一人。」

「鬚眉之言,如何信得?」說完,夏廷贛剛剛想到自己也是須眉,尷尬地咳了一聲,又道,「傻姑娘,你想過沒有,你都為他生兒育女了,他可曾想過要明媒正娶你?連王軍都通曉在出兵以前,大禮娶了魏樂,給她一個名分,而你呢?人人都喊你泰王妃,可你也一個非妻非妾的尷尬地位。」

「爹,那是由於……」謝銘月想到燕有望對她的承諾,內心一暖,繃了許久的情緒,又鬆散了下來,並藉著酒勁瞪了她爹一眼,「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曉得。燕有望,他基礎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一聲,夏廷贛道一句「女生外嚮」,又審視著謝銘月醉意的目光,厲色一嘆,「女兒,皇室之事,並非你想得那般簡略,即使燕有望獨你一人之心,他也做不到。自古以來,皇室子嗣是否殷盛,關係到皇族大業的興衰與延續。他和議,臣下也不會和議……」

謝銘月打個酒嗝,擺手,不愛聽了。

「他是皇帝,還做不得自己的主?可笑!那做皇帝幹啥?不做也罷。」

夏廷贛鬨笑,瞥她,「如果都像你這般想,天下就平靜了。君權與臣權之間,看似君權在上,臣權在下,但臣權對君權的限制,古今皆同。為君者,並不解放,小七,你可明燕?」

謝銘月默了。

她曉得,夏廷贛說的,都有事理。

自北平起兵以來,她歷來沒有質疑過的信心,真正擺盪了。

「可箭在弦上,也不可以不發了,是吧?」

她微微一嘆。只一句話,分解形狀便發生了變化。

當前迫切需要要解決的事兒,才是正經。至於未來會如何,她不想揣摩。在她法定一夫一妻制的期間,都有無數的伉儷很終分道揚鑣,因此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清,更不是靠假想可以處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