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元祐一口熱氣呵向燕有望的臉。

燕有望沒有想到會受襲擊,扇著氣,冷冷剜他。

“回去坐好。”

“你讓我坐,我便坐了?”元祐笑意吟吟,手指意態閒閒的敲在他的案几上,“在想什麼?想我表妹了吧?小爺適才入營裡可的人說了,你這幾日吃住都在營中,這是想要拋妻棄子,或是要做和尚?漂亮嬌婦擱在家裡,可不安全啊……如果是你顧不上,我這個做表哥的,倒是不介懷幫你……”

“少鴻!”燕有望冷冷低喝著,高低打量他瀟灑風騷的身姿,告誡的目光裡,添了一抹新鮮的審視,“你曉得營中將士都說你什麼麼?”

“什麼?”元祐不解。

“說你把漷陰鎮的兵工作坊當做自家的茶館了。新型武器尚未讓人瞧見,你便拉走,裝置在了自己軍中,別的人用的都是淘汰下來的……”

燕有望尚未吭聲兒,門口就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對,我。”老程老實地撓了撓腦殼,沒敢去瞅小公爺殺氣騰騰的眼睛,只恭敬地朝燕有望施了禮,垂頭道,“殿下,紅刺特戰隊的兄弟們,都與我一樣年頭,想讓小公爺把新型武器配到我們隊上……你曉得,我們是打慣了頭陣的,霸縣這一戰至關緊張,或是由我們與前鋒營的兄弟打合營……小公爺嘛,剛剛降了晉軍,便領頭打擊南軍,不當!”

“格老子的。”元祐惱得不行,“有何不當?”

“小公爺,我們晉軍現在有幾十個營,營中龍蛇混雜,有降的,有叛的,有新入的,有投誠的,誰也不曉得哪個是哪個的人……恕我直言,依您的身份,其時或是穩當一點,以免皇帝藉機向誠國公府發難……”

“放屁!”元祐打斷他,“老子管他辣麼多?自打兩年前自請到山海關,我早就做好了與燕綿澤撕破臉的籌辦……尊從以前,我就想過了,我爹他老了,又是朝中元老,現在大戰在即,恰是皇帝羈縻民氣的時候,他內心有恨,也不可以把我爹如何。這一仗,小爺務必打頭陣。”

“來吧!”老程掄袖子,偏著頭對他,“照這兒打,我老臉一張……衝破不要緊,你能出氣。”

“……”元祐悄然怒視著他。

良久,他無奈地翻著燕眼,終於不由得笑著,一個拳頭捶在老程的肩膀上,“沒看出來啊,你這老小子,倒是一個有性格的。”

其實貳心底何嘗不曉得,老程以爭新型武器為名,到中軍帳裡來找燕有望的目的,也是為了在霸縣打頭陣。

霸縣為什麼差別?由於那邊駐著蘭子安。

現在的晉軍中,再也無人再小看酸秀才了。

並且打主場和打客場差別,打擊與戍守更是差觀點,蘭子安攻北平不可,但戍守霸縣未必不行。更況且,燕綿澤的救兵堪稱六十萬之眾,只是聽聽數目,都讓民氣裡重甸甸的了……

聽了他倆表態,燕有望放下搪報,看向元祐。

“回頭把武器拔一半給紅刺。”

“憑啥啊?”元祐一聽,曉得燕有望已經確認了前鋒的人選,就地便急眼了。可老程卻雀躍了,一挺鋼鐵似的胸膛,“砰砰”的大巴掌拍著,硬梆梆地說,“就憑我們紅刺的單兵才氣很強。”

“單兵才氣,呵,又跟小爺整這個?”元小公爺不服氣,人山人海地掄了掄拳頭,朝老程招手,“走,出去,我兩個單獨練練!”

“少鴻!別鬧了!”不等他兩個幹上,燕有望發話了。

他不帶情緒的眼,從老程的臉上掠過,很終又落到了元祐的臉上,掉以輕心的道,“剛剛尊從於我,你沒事別咂咂乎乎的,去,再吹幾晚的笛子。”

“嗯?”元祐微張嘴巴,“……”

“按我說的去做。”燕有望別開頭去,對元祐種種小眼神兒的表示視如果無睹,只向老程叮嚀打擊霸縣的戰前伺探與特種作戰……

元祐坐著冷板凳,聽來聽去,總算發現了,自個兒都“尊從”了,這仗敢情或是沒他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