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前,圍了一群晉軍將士。

除此,另有一大群沒設施跟從兀良汗撤退,不得不第二次做俘虜的南軍將士。

「哈哈哈,殺啊,你們這些孬種!」

「另有你們,你們這些怯懦,堂堂天朝將士,食君之祿,先降兀良汗,再降反軍……恥辱啊恥辱!愧對父母,愧對君上啊!」

那廝一句比一句昂揚,捨身殉難的樣子,看上去凜冽異常。戰一先得了燕有望的號令,不可以輕慢居庸關投誠的南軍將士,因此入城即是安撫。可好端端的,遇上這麼一個難搞的老頭目,他頭皮都快炸了。

「孃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來人啦,給老子拉下去,狠狠的揍,看他的君上會不會來救他。愚笨!」

戰一惱了,那老兒笑得更厲害。

「哈哈哈哈,南軍將士們,你們都看清了嗎?這才是晉軍的真面貌,他們頂著仁厚之名,誆你們投誠,用你們的血肉之軀與朝廷抗衡,一旦你們死去,不但要背上反賊的罵名,長者妻兒也無人來管,乃至這些忤逆的反賊回頭就有大約把你們雞犬不留,一個不留……哈哈哈,不聽燕叟言,吃虧在當前啦……」

這老頭目的慫恿才氣挺強!

看到為數浩繁的南軍變了臉,似有抵抗之意,戰一恨不得咬死他。

「還愣著幹甚,拖下去,打!」

「慢著!」火把的止境,燕有望冷著臉騎馬過來,不疾不徐地瞄了那老兒一眼,問,「居庸關把總尚弘圖尚將軍?」

那老兒燕著臉,被兩名晉軍反剪動手,看到燕有望過來,審視一下,「啐」的吐出一口痰。

「老夫恰是,居庸關把總尚弘圖,你個小兒,有種殺了老夫,來啊,老夫不怕你們。」

把總,南晏正七品武官。

一個七品仕宦對整個朝廷的官員體系來說,確鑿太小太低層,他們平昔基礎就沒有時機見到上峰大員,更別提王爺。故而,即使燕有望先前到過居庸關陣前,但此時身著將軍特胄,那尚弘圖又在氣憤之中,基礎就認不出來他即是燕有望。

重重的掙扎,他還在恣意唾罵。

「反賊,你們這些反賊。」

「蒼天啊,你展開眼看看,燕有望逆臣賊子,枉顧天道,起兵造反……為什麼不誅他,為什麼不誅他啊!」

悄然的,除了他的吼聲,惟有風聲。

那些認得燕有望的晉軍,都為尚老頭捏了一把汗,內心襯度道:死是要死的,只是不曉得該是扒皮或是抽筋了。

燕有望卻面無表情。

等他罵得口乾舌躁,重重喘息時,才慢悠悠過去。

「罵舒坦了?」

「哼」一聲,尚弘圖雖是一介武夫,也幾許有點見識,只看眼前這鬚眉高貴雍容的氣宇和那不聲不響卻似能殺人於無形的煞氣,便知他不簡略。

但一顆愛國心,讓他高昂揚起了頭。

「舒坦了,來吧!」

燕有望朝戰一使個眼神兒。

「放開他。」

「殿下!」戰一急眼了。

「本王說放開他。」燕有望聲音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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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本王」,震住了戰一,也驚住了尚弘圖。幾乎同一時候,那些搶先恐後的南軍氣焰落了下去,而晉軍為了護他,也逐步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