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無奈,被他握住手,灌了一肚子水,腦子昏乎乎的,做夢般被他抱在懷裡,頭靠在他手臂上,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韶光錯位感。

「我們去哪兒?」她微闔著眼,不敢面臨他。

「回家。」他在她耳邊低語。

「戈壁……這些年我對你,是不是很欠好?」江陵身子軟綿綿的,半趴在他的懷裡,想到她的淡漠,她的無視,她一次又一次的推開他,他一次比一次更為掃興的眼神兒,另有他一次次從煎熬與無望中爬起來,仍然兩肋插刀的等她,心便抽痛。

塵世熙熙,可貴齊心人。

塵世攘攘,更可貴空等侯。

但這些,降央他都做到了。

愧疚之心,深深剜痛了她的心。

看他不答話,目光沉沉地望向天際,她又弱弱地增補,「你彙報我,我是不是待你很欠好,是不是很可憎?」

「是。」降央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放手?」她幽幽問。

「有。」降央的下巴擱在了她肩上。

「可為什麼,你很終或是在原地等候?」她眼圈酸澀,幾乎泣如雨下。不敢仰面,也不敢看他。

「含兒……」他喟嘆一聲,把她的頭從懷裡抬起,讓她面臨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道:「由於你曾說過,如果是我們有一天走散了,找不到對方了,便在原地多等一等。等下去,走失的一方,定會迴歸探求他的同事。」

江陵眼圈紅紅,嘴唇下耷著,眸底滾動著溼意。

「戈壁……」

他的指腹移向她的眼角。

摩挲著,沙啞的聲音,好像感嘆。

「這些年,你並未離開,只是走散。」

「戈壁……」她有了哭音。

他道:「每當我想摒棄時,我便會想,你只是與我走散了,終於會迴歸的,必然會的……由於你說過的,我們不愛人,或是彼此的性命與信仰。為了你,即使孤寂平生,即使這個死結長生永久也解不開,我也會等你,這世上,也惟有你,讓我毫不勉強守候。」

一滴淚,從江陵眼角滑落。

幾許年了,她歷來沒有哭過。

曾經,墮淚讓她以為羞恥,懦弱。此時現在,她想哭,想要痛怡悅快的大哭一場,用以悼念她與降央痛失的青春,另有那些再也補不迴歸的歲月。

「嗚……嗚戈壁……嗚……」

想哭,她便再也不由得。

像個孩子似的,她趴在他懷裡痛哭不止。

「哭吧,我稀飯聽你哭。」

看慣了她殭屍般的臉,此時的降央,輕輕順著她的脊背,臉上帶著康樂的笑意……他是真的稀飯這般,稀飯聽她哭得沙啞的嗓音,稀飯看她由於悲痛而一抖一抖的肩膀。

「嗚……我悲傷,你還笑?」

他輕笑一聲,垂頭去吻她的鬢發,吻她墮淚的臉頰,一點一點吻起,舌尖在淚水淡淡的苦楚味兒裡留連,不捨離開。

「含兒,吃的是淚,為什麼卻像酒?」

「嗯?」江陵啜泣著,不知何意。

「我想,我是醉了。」他緊緊環住她溫軟的身子,古道的掌心在她消瘦的後背輕撫著,臉上的笑意,有著幻想普通的不真切感。

「戈壁,我不可以諒解自己……正如我那塊玉……其實分離了,便不再圓滿了,無論奈何合,都沒有效了。」

她還在啜泣。降央看著她蒼燕的面上,點點垂下的淚滴,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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