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有望緊緊抿唇,並不回應他。

他的目光,只專一著腳下。

「燕有望——」

謝銘月見他險象環生的奔向自己,眼圈裡熱流湧動,高仰著僵化的腦殼,雪燕的脖子上繃出了條條的筋絡來,沙啞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

「你別過來,不要過來!燕有望,你先殺光他們。」

燕有望目光冷凝,沒有吭聲兒。

他一壁躲避著飛箭中,一壁兒高攀著鐵索,離她的間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謝銘月驚恐地瞪大眼,目光隨他而動,完全分解不到自己的身子懸掛在橋下,只靠魏崢一隻手的氣力續著性命。

「你不要管我!」吼一聲,她又看向魏崢,「另有你,你們都不要管我!」

「燕有望,你快退回去!」

「魏崢,你他孃的放手啊!」

冷颼颼的四周,無人回覆他,或是回覆了,她也聽不見,只能感受那呼呼的冬風刮在臉上,吹著她臉上的汗水,或是淚水,潮溼一片。

鐵索在兩個鬚眉躲箭的蹣跚中,苟延殘喘普通,顛簸得更加厲害,宛若無力支援普通,「咯吱咯吱」的發出病篤的呻吟。

無數的目光,聚於橋中。

有愉快的,有憂愁的,有驚怖的。

「殺了他!」

「快!殺啊!」

「殺了燕有望!殺了卡扎!」

「誰殺了他們,誰即是北狄的驕傲,本王有重賞!」

「北狄的勇士們,草原上高飛的雄鷹你們都可射殺,豈非還射不死兩個無力抵抗的人?」

「瞄準!」

「飯桶啊,燕贍養你們了!」

「上箭,一切上箭!」

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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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猖獗了,他用

蒙語高聲大叫著,批示著——其實無謂他喊,任何人都曉得,在這個時候,要殺燕有望和魏崢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聽本王號令,無論旁人,全部弓箭,同等指向橋心的人——」

風聲,吼聲,嘶聲,混成一片。

「住手!都給本宮住手!」

正在這時,在盡是血腥味兒的薄霧外,又一道消沉的男聲傳了過來。他說的是蒙語,聲音也盡是氣力。

緊接著,兩人兩騎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