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謝銘月獨有的本領。

燕有望哭笑不得,輕嘆著拎她鼻子,「瞎扯什麼?那叫軍紀。軍紀不嚴,如何帶兵?」

「哼」一聲,謝銘月翻了個燕眼,「我又沒求著你來?」

「謝銘月……」燕有望遲疑道:「我過來,是有一件工作想彙報你。」

與他冷肅的眉眼一交換,謝銘月登時厲色了臉,「何事?」

「欠好說。」燕有望的表情陰沉了下來。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能讓他這般情緒化的事,會是什麼?

謝銘月腦子充血,激靈一下,脊背都僵化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緊緊不放,「是不是阿星出事了?」

燕有望搖了搖頭,冷抿著唇瞧她,一聲不吭。

不是阿星出事?謝銘月高懸的心臟,已經放下了一半。

「那是什麼?北平城淪陷了?」

燕有望或是搖頭,目光還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另一半的心也放下了,謝銘月輕「喔」一聲,懶洋洋的打個欠伸,又枕著胳膊躺回了褥子上,「既然都不是,那隻能是你更年期提前了。」

更年期是什麼燕有望鮮明不知。

看她沒了猜測的熱心,他宛若也沒了吊胃口的勁兒,為她掖了掖被角,他趁勢躺下來,倒在她的身邊兒,鼻聲重重的一哼。

「那睡吧。昨晚一宿沒睡,我困了。」

啥意義?他專門睡覺來的?

謝銘月不稀飯被人吊胃口,可看他掉以輕心的樣子,該當不是什麼緊急的賴事兒,心下便釋然了幾分。可哼一聲,她或是側過身來要與他理論。

然剛轉一個頭,她細微的腰身就被他勒了過去,緊緊扣入他懷,一股子獨屬於燕有望的溫暖氣息便從他的呼吸裡輕柔柔柔地滑入她的脖子裡,激得她身上登時冒出一串串微細的雞皮疙瘩。

她咯咯一笑,撐著他的肩膀以後退。

「燕有望,你先把話說完再睡。」

燕有望輕嗯一聲,尾調破裂在她的發軔。

「困!」

一個字說完,他手臂又緊了緊。

「喂!」謝銘月笑著推他。可手在半空中,便停了下來。

那緊緊抱住她的鬚眉閉著眼睛,呼吸勻稱,像是將近睡著了。

這些日子,他肯定沒有好好睡過,大致是精力高度集中的日子久了,他也神經虛弱,很難熟睡,這才想要臨時輕鬆一下,跑到她這裡來找安慰……大約說,找一個他可以放心睡覺的地兒。

謝銘月內心又酸、又澀,又暖。

她連續以為,有燕有望在的處所,她便安生睡覺。

,有這種感受的人不她,他也一樣。

一種被可愛的鬚眉需要的滿足感,充斥在她的心窩裡。她的手溫柔地滑下去,圈在他的肩背上,一下下輕拍著,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熟睡中還緊蹙著眉頭的鬚眉,直到聽見他細微的鼾聲,自個才輕輕閉上眼睛。

兩片面相處這些年來,不論發生大小工作,都是燕有望在她的眼前遮風擋雨。謝銘月承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