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他笑聲未絕,又把目光挪向了燕有望身側的謝銘月,語重心長地笑道,「嘉賓

的這位侍女,俏麗伶俐,伶俐睿敏,本日在魯班節上,表現更是不懼不慌,有同事們閨秀的氣宇,本汗看了甚是稀飯,正好諾顏王子對她也頗為有意……不知嘉賓可否割愛?」

什麼?謝銘月目光一怔,差點被口水嗆死。

女人不是人?奴僕不是人?在他們看來奈何像貨品一樣?

還割愛,割個屁啊。

內心一陣嘀咕,她偏頭正瞥向燕有望,手心卻被他握住。

他那隻手比她的大了許多。溫暖,乾躁,有力,苗條……他緊緊把她置於掌心,微微一帶,把她往身邊拉了拉,掉以輕心的回覆。

「不才這侍女打小就在身邊,是我用慣的,怕是割捨不下,還望大汗見諒!」

他的聲音很輕,很隨和,卻軟中帶鋼,毫不商議的餘地。

扎那大汗眼睛微眯,揣摩著他的話,內心深思:豈非還真是他家姑娘?如果否則,為什麼會說她打小就在身邊兒?怔了少焉,他緩緩沉下臉來,一字一頓,說得很是遲鈍。

「嘉賓這是不給本汗體面,不給諾顏王子的體面?」

燕有望冷冷收回視野,涼笑看他,並沒有涓滴的模稜兩可。

「如果我說……是呢?」

一個普通的販子,如何敢對兀良汗的大汗說出這般不尊重的話?

從十二部同盟組建開始,到現在兀良汗的迅猛擴大,扎那早已養成了金口玉牙的習慣,他以為,以他對這人的禮遇,他該當感恩不盡,乖乖把女兒送上來才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如許不識提拔。

「豪恣!」

「啪」一聲,他摔脫手上的羽觴。

前頭的先禮後兵,他是為了表現自己身為大汗的仁義一壁,現在看燕有望完全不給臉子,情緒便再也繃不住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從他失實的客氣到的暴怒,燕有望連續若無其事。聞言,他瞥一眼在地上打著圈兒卻沒有摔碎的羽觴,懶洋洋地端起桌案上的酒壺,為自己斟滿一杯,端到鼻頭,文雅的輕輕一嗅,剛剛冷冷掃向扎那。

「敬酒性溫,不才不喜。罰酒性烈,火候恰好。」

「好,好,好。好樣兒的!沒有看出來哇,另有些膽識。」連續說了幾個好字,扎那鬨笑一聲,把桌子拍得「咣咣」直響,拍完了,大致又想到那盒沉香,哼了哼,放軟了語氣,「再給你一次時機,交不交人?」

「……你說呢?」燕有望看傻子一樣看他,語帶諷刺。

謝銘月瞅了瞅大怒的扎那,不由可笑地搖頭。

「老爺,他們的風格,還真是簡略粗暴。」

燕有望面色一沉,瞥著她,沒有回覆,只將手臂一伸,把她拉近摟入自家懷裡,一垂頭,嘴唇掉以輕心地擦過她的耳邊,像是烙了一個輕吻,又像只是與她說了一句話……這佔有慾實足的動作後,伴著的是更為冷冽的聲音。

「我的人,旁人動不得。我自己,旁人動不起。」

這句話極為狂妄囂張,扎那冷冷一哼,喝紅了的臉,更酡紅了幾分。

「本汗如果是動了呢?」

燕有望冷冷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