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亮,一聲雞鳴喚醒了晨起勞作的人,上京都的大街上漸漸多了往來的行人,街邊商鋪也都陸續開啟大門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盞微微亮的燈燭燃燒了一整夜之後,由破曉的晨光接替了它的使命繼續為屋內的兩個人照明。兩個人徹夜未眠全神貫注的修習著絹布上的《逆流心經》。說來也不知是不是功法的緣故,無雙一夜未眠卻也一點也不困反倒更精神了些,早早的便來到了演武場上等著。

新魏演武場上站著一排赤著上身的少年,與往日的光景不同的是這群少年一眼望去,便知道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

無雙在這一圈人中還算是稍微健壯點的,顯得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突出。這群毛頭小子雖然個個都身形單薄高矮不一,但卻大多長得十分俊俏。這場景恐怕讓外人瞧見了定會以為他少陽派要改了官樓了,竟然選了這麼多瘦弱俊俏的少年郎。

十二個少年雙手背在身後跨立而站,面前臺子上坐了三個人。分別是樊天機和一個胖子,還有太儀大師兄。

臺上坐著的人不說話,臺下站著的少年們也不說話,兩邊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臺下的一個少年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地,臺上的人這才開了口:“來人,抬走。”

臺下的少年們聽到臺上開口了紛紛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今年關門弟子只收三人,透過三關考驗過後最後剩下的三人。掌門、長老、和我將會各教一人。其他人......”太儀的話沒說完便被樊天機打斷了。“好了,第一關考驗已經結束了,一刻鐘後剩下的人到後山水潭邊等著我們吧!”

樊天機說罷便揮了揮衣袖帶著其他二人起身離去。臺下的十一位少年見三人走遠瞬間就洩了氣癱坐在地上。

“才三個人?你有把握麼?”一個少年拍了拍坐在旁邊的另一個少年問道。

“不管有沒有把握,我一定要成功,不當上這關門弟子,咱們的滅門之仇如何報得?”

那白衣少年說罷握拳狠狠捶向地面。

咚!這一拳震的地面塵土飛揚。

白衣少年這一拳引得周圍眾人紛紛投來了注視的目光,其他散坐四周的少年,此刻臉上無一不是充滿了憤怒,每個人的眼神都是異常冷峻。這讓一旁煽著風乘涼的無雙瞬間疲乏炎熱全消,背後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無雙心想我的個乖乖,看這群人的樣子,好似個個都揹負了血海深仇似的。難不成這少陽派不僅不收女弟子,而且沒有個什麼滅門滅族的大仇難道也不收?

“無涯師兄我們走吧,我們趁早過去,讓師傅他們等著咱們,那便不好了。”剛剛發問的白衣少年見氣氛不太對,便要叫著捶地的無涯一起先走。

“嗯!”

兩人起身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見已經有人要去向後山了,其他人也相互看了一眼,紛紛起身跟上了步伐。只有無雙慢悠悠的走在最後面,一手捏著下巴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轉眼十一個少年全都站在了水潭邊上,等了半天也不見師傅三人過來,他們不明所以的四散著。三三兩兩的或是倚靠在樹下遮陽或是蹲在水邊發呆,也有兩個傻小子直直的站在太陽底下等著。無雙當然不是那兩個傻小子之一,他等了半天還不見人來,早已找了個高樹躺在樹幹上眯上覺了。

眾人在水潭邊等的太陽快落山了也不見人來,不由得開始議論起來了。

“唉,師傅他們怎麼還不來?”

“不知道啊,讓咱們在這乾等著,這是做什麼呀。”

“對呀對呀,等的我肚子都開始叫了。”

一干人等在水潭邊上,你一句我一句議論的熱火朝天,卻不知遠處的樊天機幾人卻在暗中觀察著他們。

“可以了,開始吧。”樊天機瞧著那幫小子放了好一陣子羊了,覺的時候差不多了,轉頭對一旁的兩人說道。

“是,掌門。”太儀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用布包裹的大圓球出來,鉚足了力氣向著這幫小子扔了過去。

“嘿嘿,有好戲看咯。”一邊的胖子咯咯的捂著嘴笑著。

“哼,也就你能想出這麼缺德的考驗法子。”樊天機笑罵著對一邊的胖子說道。

“誒~,還是咱們師傅教得好,要論這整人法子師弟還是遠遠不及師兄的。”胖子憋著笑拱手給樊天機做了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