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抬起,指尖或輕或緩活動著,那銀藍絲狀的光芒便隨著她的動作忽閃忽閃,如此漫不經心的樣,好似在把玩著一件中意的古玩,那架勢越是隨意,越是懶散,看在展皇眼中,便越覺得膽寒。

“你說是機緣巧合下所得,可否明示,你這異能到底是緣何所得?”

他問得忐忑,陸離輕笑,忽而古怪看向他,陰惻惻道:“陛下這是也想試試身帶異能的感覺?那可惜了,等閒之人,怕是承受不住天雷的威力。”

“天,天雷?”

展皇神色怪異,不可置信問:“你是說,你這異能,是被天雷劈後……”

他猶疑著看她,見陸離果真點了頭,展皇很是震驚,此等奇遇,只怕當真是天下獨一份。

“你這異能,必然是不容於世的,朕勸你懸崖勒馬,老實進天牢吧,否則你便是出去,在外人眼裡也是個妖孽異類。”

沒想到這會兒了他還想著囚禁她,陸離怒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異能害人,可知道,只要我想,你苦苦守著的南陽江山,此刻便能易主。”

陸離秀眉微挑,淡淡的口吻卻說著令展皇無比恐慌的話。

“你,你想殺朕?”

他問得忐忑,景羿忍不住擰眉,“陛下,她若想殺人易如反掌,何苦等到現在?”

嗔怪的看了眼陸離,景羿忍不住嘆氣,這個女人幾時能乖巧點?到這時候了還要逗弄陛下,不知道此刻自己很危險麼?

綏遠無言看著陸離這一系列舉動,倒是滿臉寵溺,絲毫不覺得陸離這行為有何錯處。

軟的不行,自然要來硬的。

見綏遠一聲不吭,景羿乾著急,又忍不住勸皇帝,“陛下,她從無害人之心,民間的傳言不可全信,陸離是人,非妖!”

“可……”

展皇抹著汗,話還未完,陸離已然嬉笑開來。

“哼,那可不一定,你們都說我是妖女了,蝕骨挖心呢,傳言雖然誇大,但你們若好奇,我倒可以現場試上一試,讓你們看看我這麼個禍國妖女,是如何蝕骨挖心的。”

她知曉綏遠哥帶她入宮是為了什麼,更明白了他屈尊在醫館忙活數日的良苦用心。

他只是想要自己好好活著,可眼下這皇帝看來是欠些教訓,明明都已知曉真相了,還想著抓她入天牢。

待在暗無天日的牢裡,她還不如死了痛快!

可綏遠哥要她活,那為了活下去,她只能找這狗皇帝的麻煩了。

這皇帝如此不識好歹,她乾脆一個響雷將他劈了,讓這南陽國徹底翻了天去!

心裡想著,陸離便也就動上手了,只是她這心思,到底沒瞞過綏遠。

不等她出手,綏遠已然一把摁住了她,瞅見她癟嘴氣悶的樣,綏遠連著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你將他解決了,有沒有想過往後怎麼活?”

刺殺當朝皇帝,難道她要一輩子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陸離鼓著臉不知所措,“那要如何,這狗皇帝不到黃河心不死!”

她咬著牙低低衝綏遠抱怨,見著他忽然展顏衝自己笑得溫潤,那墨色的眸子直直望進她眼裡,陸離的心莫名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