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漫不經心走向門口,一邊伸手向著臥房大門。

不等外頭的人推門,綏遠已然將房門大開,輝月欣喜等在門外,卻見新房裡,喜床上坐著衣衫不整的陸離。

瞬時,輝月的心頭火蹭蹭暴漲。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她瞪著床頭的陸離,又看了看身邊一身喜服鬆散披在身上的綏遠,心裡開始鈍痛,“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但出現在新房,還直接在床上,衣衫鬆弛凌亂,她隱約明白了什麼,卻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綏遠。

“寨子裡的火已滅,我們的成婚儀式,可以繼續了。”

她不再提起陸離,亦沒再過問他倆到底發生過什麼,只是滿懷希冀的眼裡,仍舊寫滿了對綏遠的愛意。

“哎~”

人間自古多情痴,古人誠不欺我。

綏遠悠悠嘆氣,滿心無奈。

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輝月依然固執的要成婚?自己這個壞男人的形象,難道還不夠深入她心麼?

“還想拜堂?”

輝月猶豫片刻,心痛之餘肯定點頭,“拜!”

她千辛萬苦等來的男子,就這麼放他離開她豈能甘心?

見她依舊如此固執,綏遠連連皺眉,“即使我心有所屬,與她肌膚相親,你也要嫁?”

“肌…肌膚相親?”

她臉色灰敗,怔然看著綏遠,卻見他淡定點頭,聲音冷然,“不然你以為方才我們在做什麼?”

玩過家家嗎?

這女人性子執拗得很,喜歡一個人便如鑽牛角尖,進去了就出不來,這可不是件好事。

迷失自我,不辨是非好壞,如此盲目,最是令人頭疼。

綏遠心思沉重,正苦思要怎麼開導她放棄,卻聽她忽然語氣篤定道:“嫁!你有喜歡的人,我認了,但只要與你在一起,本小姐不介意與她平起平坐!”

“……”

綏遠險些崩潰。

原本還想出言勸誡幾句,但想起此刻陸離在身邊,綏遠轉念一想,下意識忍住了勸她的心思。

對於輝月這般油鹽不進的人,心該狠還是得狠。

此時陸離緩緩走近幾人身旁,未等開口,綏遠便已然扭頭,認真道:“輝月姑娘的話你聽見了?她願意與你平起平坐。這女人…我娶是不娶?”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這是對陸離的又一縱容。

縱容她說出心中所想,縱容她所願的一切,她不開口,那他便一次次給她機會開口,直到她真正無所顧忌暢言自己的心意。

眼見她為難盯著輝月,一副難以啟齒的樣,綏遠眉峰微挑,“小離,哥哥再問你一遍,她,我娶是不娶?”

他一瞬不瞬直直盯著陸離,不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直到見她眼裡閃過幾縷痛苦之色,綏遠才無奈轉回了頭,“罷了。”

搶親這事兒已經夠為難她了,他不該有過多的奢求的。

“那……”

“不能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