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待驛館老實等我回來不好嘛?跑來這是做什麼?”

“我……”

總不好說是來抓姦的吧?

陸離有苦說不出,要不是看他近日早出晚歸,她哪裡會想歪麼。

“我只是隨便走走。”

論扯謊,陸離還不夠專業。

綏遠無奈嘆氣,拉著她進了藥房。

耐著性子對她一通解釋後,陸離才明白過來,綏遠哥這是在這做上‘義工’了。

“哥,這可是疫區,你整天泡在這裡,萬一染了病,值得麼?”

南陽百姓與他無親無故,他一個北疆的太子,為何在這裡做起了救死扶傷的行當?

對此綏遠自然不想與她細說,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那麼一個,只要她平安,一切都值得。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哥哥我閒來無事,就想著上這幫忙救人來了。”

“是嗎?”

“自然是。”

綏遠臉不紅心不跳,陸離依然將信將疑。

“那我留下幫你。”

這些天她悶在驛館也膩了,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綏遠哥心善,自己斷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涉險。

“我跟你一起,總能幫到你的。”

她一臉真誠,綏遠卻是頭疼不已,“你乖乖回家等我好不好?”

“不好。”

她直直看著綏遠,悶悶道:“你在哪,我在哪。”

這話綏遠曾對她說過許多次,現在,她原話奉還。

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待她的人,自然要牢牢跟著。

不曾想陸離有朝一日會對他說這話,綏遠受寵若驚,或許在她看來無甚意義,可對綏遠來說,卻勝過任何甜言蜜語。

“你……說真的?”

我在哪,你在哪?

“真的”

陸離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回,帷帽之下,俏臉隱隱泛著紅,心裡莫名跳得厲害。

咦,這話綏遠哥當初怎麼說出口的?怪膩味。

她鬧不明白自己心裡是個什麼狀況,只覺得在綏遠身邊,她便能心安,如此,不管是危險還是安逸,她都能義無反顧跟隨,只要他不嫌自己拖累他。

此刻因著陸離的話,綏遠心裡已然樂開了花,木愣愣看了她許久,久到陸離開始耳根發紅了,礙事的人也來了。

“你們這煎的什麼藥!又臭又苦!本小姐可是相府出身,怎能喝這種腌臢之物!”

‘啪’的幾聲,瓷質的碗碟墜地,裡頭的救命湯藥灑了一地。

“腌臢之物?這可眾位大夫起早貪黑上山裡挖的治病良藥,我家殿下親手煎的,你可別不知好歹!”

“良藥苦口,你不喝,屆時病情嚴重了,我可不負責給你收屍!”

二男一女在不遠處吵嚷起來,綏遠聽了又是一陣頭疼。

無奈扭頭看過去,果然又是那個女人在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