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落實到實處之時,可不可行?

“陛下,恕我直言,若要將這幾條落實下來,得派有威望之人前去,此人必然要辦事雷厲風行,對百官及萬民有足夠震懾力。否則……不個不甚易激起民憤。”

好好的被人拉去隔離,擱誰誰願意?若都是平民便罷,可萬一好巧不巧碰上有權有勢的,與官員沾親帶故的,或是高官大戶,階級層次如此分明,被隔離在一處,那必然要起衝突的。

對於這點展宏毅也心知肚明,若要按綏遠的法子控制隔離疫區,那必然需要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

“又有威望又能震懾萬民……”

這任務該派誰去?

展宏毅認真琢磨了會兒,立馬想到了個人。

景羿!

堂堂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能有誰比景羿在南陽百姓心中有震懾力的?

皇帝瞬時來了主意,招來管事太監道:“傳話羿王府,著令羿王領王府幾大侍衛,負責瘟疫隔離消殺一應事宜,若是人手不夠,城裡各處府衙侍衛聽候羿王差遣!”

又是景羿。

綏遠一聽便開始頭疼,那幾條方案可是他提出來的,真要落實,那負責的必然是要與自己同時到場。

這麼一來,他豈不膈應?

正愁如何避開,皇帝便已然語帶商量衝他適時開口了,“此次瘟疫|情況嚴峻,太子既有法子,不知可能與阿羿一道?如此也好適時指點他行事。”

綏遠心中那萬條草|泥馬已然開始奔騰了,他如今殺了那姓景的心都有,偏還要與他一道共事!

心裡萬分不情願,可為了皇帝的一個承諾,他只得忍了。

綏遠的幾個控制瘟疫的方案,有了羿王帶人落實,效果很是顯著。

由於染病人數過多,城裡特地設立了多個隔離點,各處的醫館便是首當其衝,成了聚集病患最多的地方。

羿王親自帶人日日在幾大隔離點值守,唯恐有諱疾忌醫者中途逃竄出去以致瘟疫再次擴散。

此次瘟疫來勢洶洶,上至高官權勢,下至平民百姓染病者眾,如今因著綏遠那隔離法子,被迫聚集在一處,難免時不時發生點衝突。

做官的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屑與平民同處,百姓淳樸和善,卻也免不了有少數粗鄙之人,如此魚龍混雜,某種程度上卻是加重了值守人員的負擔。

綏遠跟著陛下派下的侍衛一道在醫館,連續‘指點’了幾日後,人已幾近累癱。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此刻綏遠嘴上戴上了陸離在家給他特製的口罩,攤倒在醫館角落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原本來此僅是為了指點侍衛們做事,可到了醫館,見著滿地的老弱婦孺苟延殘喘,原就心善的綏遠便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鬼使神差在敵國的國土內,做起了救死扶傷的‘義工’。

整日忙的事,不是待醫官施藥,便是熬藥煎藥,業務再廣泛點,碰上隔離人群鬧事掐架的,還得時不時客串一下值守侍衛勸架,勸不動的,繩子一捆,丟去官府。

如此反覆,好好的一個丰神俊朗太子殿下,愣是給折騰得蔫了吧唧。

以至於每日回到驛館,除去知情的司楊玄玉,其餘下人總是一臉莫名。

殿下每日裡做山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