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持朝政?展宏毅倒了,他可沒倒。

如願見著左夕顏此刻氣白了的臉,景羿似笑非笑,雙手交叉搭在胸前,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有搭輕點著。

“哼,既無事,那便退朝!”

左夕顏臉色很是不好看,錦繡的袍子狠厲一甩,人已下了大殿直往乾陽殿去。

景羿她奈何不了,那頹廢皇帝可不一樣。

算來他有許多日子沒碰過那果酒了,毒癮一發作,只怕這會兒痛不欲生吧?

此時最是他脆弱的時候,她想要任何東西,這時候逼他給,不就是手到擒來麼?

朝政她已接觸許久了,如今萬事俱備,還差他一道聖旨,她便可名正言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

想到這左夕顏心中暗自欣喜,直到踏入那乾陽殿,見著展宏毅這會兒安然無恙時,她心裡涼了半截。

“陛下,今日看起來氣色不錯。”

這極度敷衍的問候,聽得展宏毅心情很是沉重,曾幾何時自己最寵愛的人與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朕平安無事,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定定看著左夕顏,意圖從她臉上看見一絲絲後悔的神態,可惜沒有。

“陛下說什麼呢,臣妾自是指望著您龍體康健。”

她扯出一抹淡笑衝他靠近,順手為他倒了盅茶遞了過去,“陛下有些日子未嘗到我那果酒了,你放心,待臣妾得空,再為你釀製一些,保準讓陛下喝個痛快!”

她百般討好,一雙媚眼巧笑如勾,看在展宏毅眼裡卻萬分的刺眼。

她還想著用那果酒控制他?

呵呵,女人。

“不必了,朕忽然發覺這些日子過於沉迷,倒將政事荒廢了,這些日子辛苦你幫著朕處理政務,待過幾日朕身子好些,你便能輕鬆許多。”

他說的委婉,左夕顏卻是無比窩火。

那果酒怎的沒把他毒死!

雲妃那個賤人,此前可告訴她那罌粟是慢性毒藥,足以將他致死的!可如今為何……

她來不及細究那罌粟花的貓膩,此刻一門心思都放在皇帝身上,方才觀他語氣,她隱隱覺得這皇帝是否發現了什麼?

可若是發現了,他怎麼還對自己無動於衷?

百思不得其解中,左夕顏試探性問了句,“陛下,不知……近日羿王可有來宮裡覲見?”

展宏毅正細細觀摩著她的反應,一聽她忽然提起景羿,他心裡登時冷笑,看來還是做賊心虛啊,這是怕自己乾的蠢事被阿羿揭發了。

“哦,近日朕身子略有不適,整日裡渾渾噩噩的,倒不見阿羿入過宮。”

他臉不紅心不跳張口就扯謊,果真見著左夕顏面色一鬆。

“愛妃問這作何?可是阿羿近日得罪你了?”

“呵呵”

左夕顏勉強一笑,捏著繡帕象徵性地擦了擦嘴角,繼而掩去眼中的不自然,道:“只是覺著羿王過於我行我素了,往日裡不上早朝就罷,這會兒陛下身子抱恙,也不見他來問候,屬實是……猖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