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也勸不住,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他不如去前線看看。

皇帝老子勸不住,興許他能勸勸景羿?

太和殿一出,綏遠便想啟程往邊境趕,只是路過神武門時,正巧碰上幾名罪犯服刑。

原本綏遠不甚在意,神武大門麼,他前不久才從那裡死裡逃生,可眼光一掃,見著其中某一名罪犯時,綏遠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那人的刑罰不似旁人的砍頭,卻是和他此前一樣,受的是杖刑!

對這刑法綏遠並不陌生,那碗口粗的板子一次次狠狠砸到他背上的痛楚他記憶猶新,也不知那人犯了何罪,得挨多少板子?

若也是五十大板,他還有命活嗎?

心中好奇,他鬼使神差走了過去,想著一探究竟。

那人正無所無力趴在刑凳上,背後已然血跡斑斑,顯然是已經捱了不少板子了。

“這才三十大板就不行了?陛下可吩咐過了,杖責一百大板,生死勿論!”

一百大板!

綏遠聽見一旁施刑的小官如是說,心裡忽的替那受刑之人捏了把汗。

一百大板啊,他當初五十大板已然要死要活了,這一百大板打下去,不死也得殘了。

“誒,他犯什麼罪了,不能給他一個痛快麼?”

他湊近那施刑小官,擰著眉問。

“啊,是太子殿下!”

小官扭頭見是他,頓時一臉惶恐,畢竟上一次給太子施杖刑,可也有他的一份力。

心內忐忑了會兒,終是老實答到:“此人是陛下前些日子特意交待的,只說杖責一百,若還有命活,再丟回牢裡,至於所犯何事,下官倒是不清楚了。”

畢竟皇帝陛下親自下令要處罰的犯人,他也沒那膽子再去刨根問底,依言處罰了便是。

不曾想這處置罪犯還能有這種操作,不問罪責,只負責施刑,皇帝老子這身份當真是隻手遮天好用的很,想虐一個人,簡直比捏死只螞蟻還簡單。

對此綏遠心下悵然,北疆這地方,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罷了,說到底是皇帝的子民,殺或不殺與他何關?

刑凳上趴著那人在聽見眼前是太子殿下後,頭這才艱難往上抬,只不過臉上或許也曾受過刑罰,一條很是顯眼的刀口橫跨他的側臉,血漬從傷口溢位,將他整張臉染得面目全非。

這是誰?模樣好生眼熟。

綏遠納悶盯著他被血糊住的臉,暗自尋思了會兒,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算了,左右與我無關。”

他抬腳欲走,轉身之際,一道極細弱的男音從刑凳那傳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