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司楊身上的漏洞太多了,隨便一個都是疑點。

對此司楊心內無奈至極,太子殿下果真聰穎過人,終歸是讓他看出了端倪。

“抱歉。”

“道歉就不用了,你說說看,司楊這身份是真是假?”

“真的,屬下確是司名府後人。”

只是他的身份特殊些,“我不但是司楊,還是陛下的新任隱衛長。”

這麼一說綏遠腦子又懵了,“原來那位隱衛長,我記得是流雲,她人呢?”

“這……”

流雲的動向他不能透露,只能裝傻充愣,“不知,許是陛下有別的任務交代去辦了吧。”

“你求著要當我貼身侍衛,是陛下的意思?他到底想做什麼!”

卻見司楊果斷搖頭,“不是,陛下說了,讓我自己想轍接近殿下,貼身侍衛這個藉口,是我自己想的法子。”

“呵,你倒是挺會利用本殿的同情心!”

早知道救了個白眼狼,他還不如當時就把他交代出去!

可怪就怪在,明明是那狗皇帝的爪牙,卻從沒見這司楊對他下過手,不想殺他,為何潛伏在他身邊?

“你在我身邊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雙手撐著,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動作笨拙又艱難,司楊見著直擰眉。

“殿下,你還是趴著吧,若是牽動了傷口,待會兒又要見血了。”

太子是位好太子,他身為陛下的隱衛,自得奉旨辦事,卻從沒想過要他死。

綏遠兀自在床上挪了許久,卻因著背上的傷始終動彈不得,氣悶之際只得作罷,他頹敗趴回床上,有氣無力瞪司楊,“本殿累了,別等著我一句句問!你自己老實交代,在我身邊這麼許久,到底意欲何為?”

皇帝派來的,他可不認為會是什麼好人。

“起初陛下派我來,僅是讓我監視殿下的一舉一動。”

狗皇帝真是精明,八成是察覺他這性子與那寧致遠有差距,懷疑南陽放了個假的寧致遠回來吧?

幸好,他這身子是如假包換的寧致遠。

“所以,後來呢?”

堂堂隱衛長光是在他身邊監視,這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後來,殿下得知那景老將軍與你關係匪淺,這才用他來脅迫你上戰場。”

“……”

果然,這司楊揹著他幹了不少事啊!原來老爺子的事是他透露的!難怪狗皇帝那時知道抓老爺子威脅他。

“他到底要你做什麼,殺我?”

“不,是觀察你。”

“觀察我?呵呵,他這愛好可真獨特!”

對此司楊也很是尷尬,來了廣華殿他確是整日裡屁事沒幹,除了監視,便光忙著觀察這位太子了。

陛下除了太子膝下無別的子嗣,對於這點他一直耿耿於懷,想要有個能勝任帝位的儲君,可偏偏膝下有且僅剩一位皇三子,綏遠在南陽多年,回來時北疆皇琢磨著此人陌生得很,除去樣貌與多年前一般無二,其他的卻有天壤之別,原本他是最不待見綏遠的一個,可沒法子,他不能人事,綏遠便是他唯一的後人了,一邊無奈之下想將他培養成為江山繼承人,一邊卻又對綏遠百般懷疑,深怕權利給早了,讓他嚐到了甜頭,將來頭腦一懵,心裡一急,學那寧風吟幹出逼宮篡位的戲碼。

這才悄悄安排了個司楊跟在了綏遠身邊,目的是為了隨時掌控這兒子的動向。

卻不想,司楊這身份老早就暴露了。

如今知曉身邊有這麼個時刻監視著自己的探子,綏遠豈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