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東西,還以為他知錯能改了呢,原來背地裡跟他玩倒打一耙的把戲呀。

怪不得,大軍撤到一半,他便被提前召回了,那時還在納悶,這會兒才明白,自己這是被他陰了。

“你讓炎肅又折返去攻川雲漢抜了?”

“有何不可!少了你這逆子從中作梗,那川雲城必然是朕的囊中之物!”

若不是他敷衍了事,南陽北部早就攻破了!

“哈,你對那炎肅可真有信心。”

之前若不是靠自己,他指定輸的連褲衩都不剩!還指望他拿下川雲漢抜?簡直痴心妄想。

再者,斷頭崖一戰,明明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不聽勸阻致使中了景羿的計,這才導致五萬兵馬全軍覆沒的,沒想到,炎肅竟能反咬自己一口,將自己的過失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呵呵,炎肅這狗東西,手段原來都用在對付自己人身上了,斷頭崖那五萬人馬,跟兒臣可沒半點關係,父皇可莫要給我亂按罪名!”

“戰事不利,不是你這主帥指揮不利,難不成還能是炎肅汙衊你不成!”

對於綏遠此時的辯解,北疆皇只當他是在狡辯。

對此綏遠亦是無奈,他寧可信炎肅那老賊,也不信自己親兒子,那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兒臣無話可說。”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滿不在意的樣惹得北疆皇怒氣更甚。

“朕這一生征戰無數,何曾有過退卻一步,你,你卻戰場上臨陣脫逃!你當真是丟盡了朕的臉!”

“臨陣脫逃?”

呵,八成又是炎肅那狗賊造的遙!

汙衊消極備戰他認了,臨陣脫逃屬實丟人了,這他能認?那不能夠!

“父皇,看來軍中你得換人了,那炎肅的勢力如今簡直可以說能隻手遮天了。”

綏遠冷不丁來這一出,倒讓北疆皇有些拐不過彎來,“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若你指的是與景羿的那一戰,那兒臣明明白白告訴你,臨陣脫逃屬實誇大其詞了,兒臣明明是願賭服輸!陣法被破,原就輸了一局,而後我二人比武,我是輸了一招半式,這才撤的兵,哪裡就成臨陣脫逃了?”

此時北疆皇忽然臉色不愉,“那鶴翼、長蛇陣,是你擺的?”

“那是當然!普天之下會此陣法的,除了兒臣不可能有第二人!”

那是他從家鄉學來的陣法,這時代但凡有一個能懂的算他輸。

聽綏遠如此說,北疆皇神色更是難看,將信將疑又問,“難道不是炎肅的手筆?”

那次對決他聽過從前線傳來的戰報,那精妙絕倫的陣法,當時便讓他大為震驚。

一聽又是炎肅,綏遠當即臉黑,“這炎肅狗賊還能不能要點臉?連陣法也敢偷!”

不用想,指定又是炎肅借自己的陣法對這皇帝吹了牛逼!

“要不怎麼說炎肅隻手遮天呢,這麼大的戰事,憑他一己之力便可顛倒黑白,說明什麼?說明軍中的人唯他是從,他妄圖將戰敗的罪責全推到兒臣身上,企圖在您這矇混過關。”

說罷他似笑非笑瞅著臉色很是難看的北疆皇,一臉調凱,“目前看來,他成功了。”

豈止是矇混過關,北疆皇如今聽信他一人的讒言,對他這太子想來是失望透頂,要不了幾日,待他依著軍令狀了結了自己,炎肅不就萬事大吉了麼?

算盤打的可真好!

繞是如此,北疆皇亦是不打算放過綏遠,炎肅欺瞞他固然可惡,可歸根結底,與南陽一戰確是敗了,他退兵是事實。

軍令狀是他此前就立下的,如今該是到他履行諾言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