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好的助她登基,可昨日大典剛過,今日他們幾個就不辭而別,貌似於理不合呀。

“無礙,大典一過,她可有的忙呢,此時哪有空在意這些。”

那人隱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坐上那位置,正是百廢待興重整旗鼓之際,怕是巴不得他門這些來朝的速速離去。

再者,她能登上帝位,中間可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這算起來,自己算是唯一的知情者,雖然有阿離這層關係在,可說到底,伴君如伴虎,若她忽然改了主意,來個殺人滅口將他們扣在南召,那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層,景羿薄唇抿了抿,撩起紗簾對著趕車的向南向左催促,“加快速度,務必在這幾日出了南召地界。”

“是!”

前頭的兩護衛應聲,接著馬鞭一揚,馬車加速朝前路駛去,後頭的車隊不甘示弱,亦加快了步伐寸步不離跟著。

陸離窩在車裡見他忽然擰眉的樣兒不由好笑,“怎麼,羿王殿下,你將人家國家都改朝換代了,這會兒是做賊心虛,著急逃跑了?”

剛剛還一副悠閒樣,這麼一會兒就火急火燎了,很難不讓人懷疑,這貨是不是慫了。

景羿淡笑睨了一眼身旁這小女人,十分稀罕地順手將她撈進了懷裡,在她唇上偷了個香,才緩緩衝她低語:

“阿離多慮,我只是覺得,那人既能在南召隱忍這麼多年,必定心思深不可測,為了帝位能拋夫棄女、弒君、暗害同族,此等狠辣之人,本王不得不防。”

畢竟阿離有孕,若是出個意外,那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陸離安靜靠在他懷裡,琢磨著景羿的擔憂甚是有理,以那人的冷血程度,想來殺人滅口的事是幹得出來的。

南召這地方,確實不能久留。

只是轉念一想,陸離又忍不住滿臉黑線瞅著景羿,道:“她雖然狠辣,可那些餿主意不是你自己出的麼?這麼一比,你這王爺更不是省油的燈,假借中了牽魂之毒,在驛館鬼哭狼嚎,暗地裡卻在各處使壞,你說說,如此深謀遠慮的你,也會有怕的時候?”

原以為他為了面子,得拐著彎狡辯一番,卻不知這次景羿十分坦然衝她連連點頭。

“嗯,阿離說得對,本王是怕了。”

抬手將她鬢間的幾縷碎髮捋了捋,景羿眸色柔潤笑開了,“我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那女皇雖狠,放在從前本王自是不足為懼,可如今不同了,本王已有妻兒,自得多留個心眼,若你有個什麼閃失,叫本王上哪再去尋個阿離回來?”

說到底,他在乎的也就是她一人罷了。

不得不說,這男人此刻這番話,讓陸離狠狠動容了一番。

只是那人既跟自己有那淵源,想來不會對自己出手吧?

虎毒還不食子呢!

尤其是在她瞭解到那人的遭遇後,陸離還曾一度對她很是同情。

“年紀輕輕被自己皇姐暗害扔進了青樓,搶了本該屬於她的帝位不說,還硬生生將人丟去了敵國,一呆就是近十年,若是換成我,這會兒也得報仇!帝位奪回,害我的人我得加倍奉還!”

陸離想著離姝從前的悲慘遭遇,下意識捏起來了拳頭,一臉憤憤:“要不怎麼說天道好輪迴呢!要不是那前女皇先對離姝做出這種陰狠的事,如今怎麼會落得個死不瞑目江山不保的後果?嘖,果然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啊!”

這麼一琢磨,離姝倒還顯得寬容了,給她留了一個全屍,那太女也只是被廢,並未傷她分毫。

至於帝位麼,本就是離姝的,如今搶回來,不是理所當然?

怪只怪那前女皇多行不義,如今血債血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