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那一通嘮叨,像是自言自語,卻字字句句對著女皇說的極是誠懇,且看著像是為那太女說盡了好話,只是帝王自古生性多疑。

如此言語,聽到她的耳朵裡,顯然卻是另一番理解了。

扶余終日守在塌前,又是伺候女皇多年的近身奴才,倒是比太女還更得聖心,如今聽她如此說,閉目的女皇更是深信不疑。

當初立她為太女之時,是見她沉穩乖巧,是個可控又聽話的皇兒。

卻不知她後來變了模樣,表面看著順從,背地裡卻搞了不少小動作。

覬覦皇位的人數不勝數,原也不算什麼,偏偏她急不可耐,坐擁太女之位,卻仍心懷不滿急於上位!

這可就犯了女皇的大忌了!

這江山,她給得,但若想搶,卻是萬萬不能的。

眼見著女皇開始情緒有波動了,扶余暗自竊喜,手裡放了好些天的解藥,可算要派上用場了。

一杯清水,半包解藥,扶余伺候著女皇喝下後,將一錦布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錦盒小心放到了女皇的枕邊。

一邊往枕下塞,一邊低聲嘀咕:“這殿裡如今四顧無人,奴想著,如此寶貝的東西,該是要藏好的,就放在陛下身邊吧,量那些黑心賊子也不敢在陛下眼前動手。”

將那錦盒藏好後,扶余長吁了口氣,“陛下,夜了,歇了吧,明日若您還不能醒,奴就只能冒死再去求求太女殿下了,橫豎得將陛下這怪病給治好了!”

扶余靠著龍塌緩緩坐到了地上,不一會兒,開始打起了盹。

女皇眼皮動了動,緩緩有甦醒的跡象。

此時,外頭忽然傳出聲響,接著一人輕輕巧巧入了殿,行至女皇塌前,那人靜默了片刻,便在殿裡頭翻翻找找,忙活半天后未尋著東西,不由一陣懊惱,“到底藏哪了?”

那人擰著眉,又往案桌上翻找一通,依舊無果,頓時氣怒:“該死的扶余,定然是被他轉移了!”

平日裡大大方方擺在龍案上的傳國玉璽,這會兒竟然不翼而飛了!

殿裡除去尚在昏迷的女皇,可就只有扶余一人時常出入。

若不是她,還能有誰!

想到此,那人拳頭硬了硬,見她此刻還在地上睡得昏天黑地,更是暴躁。

握著拳頭走近那扶余,那人揮拳就衝她揍了過去。

扶余與睡夢中被人揍醒,捂著尚在淌血的鼻子驚恐看著眼前這個黑衣蒙面的人,身子已然抖成了篩子。

“你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夜闖女皇殿!來人哪!快來人!有刺……唔!”

救命的話還沒喊完,眼前那人已然再次出手。

就這麼一會兒,扶余鼻青臉腫,恨恨瞪著那黑衣人氣若游絲,“大…大膽賊子!此乃陛下寢殿,你到底意欲何為!”

那人眸子微眯,對著扶余嗤笑一聲便又舉劍相向,“說,那東西藏哪了?”

東西?

扶余微楞,繼而明白過來,揣著明白裝糊塗,“什,什麼東西?奴不知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哼,這殿內除了你,可沒有旁人能動那東西,還不從實招來,藏在何處!”

那人看著惡狠狠,那刀尖,直直逼近了扶余脖頸,嚇得她連忙求饒,“大大大俠饒命,奴真不知你要找的是什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可否明言!”

扶余一臉悲切,手腳哆嗦就差哭了。

“玉璽!傳國玉璽!你到底藏哪了?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