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嚇得小臉煞白。

景羿此刻亦是慌亂至極,向來穩如磐石的他這會兒已然繃不住了,這好端端的怎的暈了!

“快傳太醫!”

“奴婢這就去!”

紅兒丫頭連滾帶爬跑出了門。

不過一會,隨行而來的太醫帶到。

進過一番診斷,太醫顫顫巍巍抬頭,那神色看著喜憂參半欲言又止。

景羿頓感不安,忙問:“如何?快快說來!”

“稟王爺,不知為何,王妃這脈象虛浮無力,恐是虛耗過大,傷了元氣啊~”

“虛耗過大?!”

翠柳一臉懵,“小姐今日那美男也沒睡成啊!”

啥也沒幹,喝點兒小酒,這就虛耗過大?

“你這太醫能不能靠點譜!我家小姐明明……嗷嗷嗷嗷!紅兒你打我作甚!”

紅兒一手掐上翠柳的胳膊,接著左右狠力一擰,恨鐵不成鋼道:“你可閉嘴吧…”

小姐逛妓院這事豈能大張旗鼓說出去!

這丫頭腦子鏽了!

似是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翠柳心虛低喃:“我,我這不是著急麼……”

可她家小姐明明就是身懷有孕了!這點兒脈象都把不出來?這太醫屬實無能。

小心瞥了眼守在小姐身旁的王爺,見他此刻滿臉陰沉,翠柳丫頭心肝也跟著抖了抖,完了完了完了。

“奴婢知錯。”

“滾出去找向南,杖責二十大板。”

景羿盯著床上的陸離目不斜視,只留餘光冷冷掃了翠柳一眼,後者戰戰兢兢俯首,依言默默出了房門。

紅兒有心想為翠柳求求情,見著依舊昏迷的小姐,頓時住了嘴。

這會兒王爺怕是正煩著呢,不宜惹怒。

轉而看向太醫,紅兒擔憂問道:“太醫,為何小姐還不醒?”

“哎,想來是急火攻心,肝氣鬱結所致。”

那太醫捋了把鬍子,看著紅兒又問:“王妃近日是否情緒不穩,有過劇烈運動?”

情緒不穩倒是確實,任誰看了自家相公跟別的美人眉來眼去,心裡也是受不住的。

至於運動……

紅兒丫頭瞄了眼隔壁那間已然破敗不堪的屋子,神色隱晦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尷尬,“咳,太醫,我家小姐可是溫婉得很,哪裡來的劇烈運動,您可別瞎說。”

這時沉默許久的景羿面帶憂色,看著很是懊悔道:“怪我,讓她受氣了。”

若不是被他氣著,阿離怎會心情鬱結,方才那間屋子毀了,怕是耗損了她許多精力。

“太醫,她何時能醒?”

“這…可不好說,王妃這會兒受了氣,元氣亦受損,一時半會怕是難醒,如今又是雙身子的人,體力原本就比往日裡消耗大些……”

“雙,雙身子?”

乍一聽這個景羿有些楞,“這是何意?你說清楚!”

他很是鄭重看著太醫,心裡開始狂跳,是他想的那樣嗎?

“呵呵,倒是要先恭喜王爺了,王妃娘娘,這是有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