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里,密林中有一小屋,依山傍水,清幽雅靜,乃是踏青散心的絕佳之地。

“嘿!這還有個木屋,還有籬笆,還有菜!!!”

老爺子一出府,便如脫了韁的野馬,直往遠處那個小屋竄去。

跟在後頭的陸離一臉好笑,這老頭子跟自己當初到這裡時是一個樣!

綏遠不緊不慢在後面走著,看著對木屋裡頭興致缺缺,倒是不遠處那個河流,他瞧著很是有興趣。

得有好些日子沒吃過烤魚了,也不知那河裡的魚肥不肥?

腳下一動,他幾步到了河邊,眯眼沖水裡細細瞧著,見著裡頭果真有魚,登時俊眉飛揚而起,“嘿,這魚看著肥!”

他擼起了褲腿就往河裡淌去,對著底下的魚一陣亂撲,已然將輝月的事拋在了腦後。

東南西北幾個護衛姍姍來遲,路過那河邊見著裡頭正和魚較勁的綏遠,幾人神色微妙,盯著看了好一陣,才緩緩入了屋子向老爺子覆命去了。

“老爺子,哥幾個去尚書府溜了一圈,事已辦妥,放心吧~”

瞅了眼河裡正摸魚的綏遠,向北嘿嘿直笑,“也不知待會兒綏遠公子是喜是憂。”

“什麼話!天大的好事兒,還能怎麼個憂法?”

老爺子虎著臉,衝向北訓了聲,覺著自個兒過於亢奮了,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連帶說話的聲音也降了幾分,“誒,你們幾個機靈點兒,待會兒人來了,我們只管走~”

“是~”

幾人老實應道,卻已然開始對接下來的場面翹首以盼了。

陸離莫名其妙在一旁看著,越聽越迷糊。

說好的要出來散步的,可事實是老爺子打進了這屋裡屁股捱上凳子,就沒挪過位。

倒是綏遠哥,一個人在那河裡玩得不亦樂乎。

瞅了眼東南西北幾個,此刻全是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陸離直覺苗頭不對。

“爺爺,你們說什麼呢?”

“咳,沒什麼,我方才吩咐這幾個小子回去辦了點事,小事兒,呵呵,不重要~~~”

老爺子撓著後腦勺打哈哈,陸離仍是狐疑盯著他,顯然是不信的,“那我怎麼看東南西北這幾個,看綏遠哥的眼神都是幸災樂禍的?”

“呵呵,王妃說笑,哥幾個對綏遠公子可是滿心崇敬的,王妃指定是看錯了。”

幸災樂禍?那不能夠,他們明明是替他高興!

幾人無比統一,臉上笑意不減。

陸離看著迷糊極了,“當真沒事瞞我?”

“當真!”

瞞是瞞了,也就丁兒小事,老爺子吩咐,他們不敢不從啊~

幾人一本正經扯謊,唯有向南滿臉糾結。

“王妃…那輝月小姐,當真如此可怕?”

向北幾個見他忽然這麼一問,神色都不大自然,忙伸手錘了他一拳,語氣不善,“說什麼呢!人輝月小姐可是尚書府千金,哪裡可怕了!”

陸離亦是忍俊不禁,肯定是綏遠哥今日躲人,讓別人誤會了輝月。

“你別看綏遠哥對她避如蛇蠍,實際上輝月小姐是個活潑可愛的,一點不可怕。”

“當真?”

向南一臉猶疑,陸離點頭應他,“當真,不但不可怕,還是個美人呢!怎麼,向南對輝月小姐有意思?”

不然好端端的問輝月幹嘛?

殊不知他這是替綏遠擔心呢。

“不是,我隨口問問~”

若當真很是不堪,那綏遠公子可要愁壞了。

見他沒說出什麼別的話來,老爺子和向北幾人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