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下的陸離緩緩笑了,她這一生看中的男人有兩個。

一是綏遠,她敬如兄長。

一是景羿,她愛入骨髓。

何其有幸,她看中的兩人,都對他捧出了真心……

兩人的成婚禮在綏遠那一個小插曲過後照常進行。

一聲“夫妻對拜~”

二聲“送入洞房~”

瞧見陸離被前呼後擁送入了新房,司禮老頭終於如釋重負。

這一場婚禮他是看得跌宕起伏,拜堂中途被安王插了一腳就算,羿王殿下對那陸小姐的承諾更是讓他心驚不已。

堂堂王爺能為一女子做到如此地步,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痴情種!

昔日陸府那個時常瘋傻的大小姐,竟能得如此人物傾心以待,當真是好造化!

新娘子一入新房,羿王府的宴席開始。

景羿被人簇擁著滿場子敬酒,忙得暈頭轉向。目光卻時不時往新房那頭瞟了無數遍。

這宴席果真煩人得很,又是吃茶又是敬酒的,明明一頓飯的功夫,竟是生生將他拖了一整日。

眼看著日薄西山,夜幕已然暗下,景羿握著酒杯的手暗自捏緊,腳下一動就想往新房跑,忽然身旁突然插過來一腳,將景羿的去路堵得嚴實,景羿一抬眼,便見綏遠正擰著眉瞅他。

“幹什麼去?”

大喜的日子,他這是想撂挑子走人?

滿堂的賓客待會兒找不著新郎,不得指著他一人灌酒?這可不行!

“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若走了,那還叫什麼婚宴?”

“本王……”

想阿離了。

這話他憋一天了,終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本王乏了,想歇息~”

“不成!這會兒正好是飯點兒,哪能用膳的時候跑新房的?老實待著!”

綏遠一把扯住景羿,將他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老爺子在另一頭正喝得高興,隱約聽見景羿想溜,瞬時兩眼一瞪就朝這頭吼了過來,“兔崽子可別想溜,今兒老頭子我高興,都給我喝著!”

說罷又是一杯酒下肚~

景羿這頭被綏遠堵著,那頭老爺子眼睛死死盯著,一時動彈不得,想到新房裡此刻獨自一人的陸離,心裡無比惆悵。

阿離一個人呆房裡,這會兒該餓壞了。

“向左?”

“在!”

向左興高采烈拎著酒壺跑了過來,抬手就要往他杯裡倒酒,景羿眼一橫,他倒酒的動作戛然而止。

“王,王爺……不是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