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遠抬眼見著那珺親王,這才想起來眼前還有兩位自北疆來的親人。

心裡暗自慶幸此前早已將北疆皇室的人物圖冊及關係背了個滾瓜爛熟。

起身衝他倆行一禮,“皇叔,皇姐安好~”

那珺親王親自將他扶住,臉上閃過絲絲溫和,“一別經年,三皇子清瘦許多~”

當年他自請入了南陽為質,那份大氣仁厚,他這做皇叔的心生佩服。

若那宸王有寧致遠一半的謙虛溫和,此刻又怎會勞他興師動眾前來營救?

這麼兩廂一對比,他頓覺自己那皇兄瞎了眼!論心胸,論氣度,宸王哪一點比得上三皇子?

偏生他卻專寵宸王,將三皇子冷落至此!

如此厚此薄彼,當真叫他心中憤懣。

如今見寧致遠如此謙遜明理,珺親王看著不由生出幾分親近。

與珺親王親熱的態度相比,那湘雲公主對綏遠的態度卻是冷淡得多。

只見她淡淡掃了一眼寧致遠,眸中的疏離之色一閃而過。

“三皇弟,別來無恙~”

綏遠禮貌性地回以一笑,臉便再次轉向珺親王。

在他看來,這皇姐不像是親姐,倒是這皇叔,看著卻像是親叔~

“皇叔此番找我來,所謂何事?”

那珺親王不急不緩開始胡謅,“你父皇母后憂心你在南陽待的不順心,特地讓本王過來瞧瞧~”

雖然這話是自己臨時編的,可珺親王這謊卻是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綏遠聽著心頭暗笑不止,前陣子還派人追殺,這會兒就憂心他過得順不順心?

他要真信了才有鬼!

這時龍座上的皇帝適時插了句嘴,“說來寧皇子也頗為大氣,那日宸王在朕壽宴上鬧事,還多虧寧三皇子在最後關頭冒著性命危險出言制止,三皇子那傷,便是在那日壽宴,被宸王暗中偷襲所致,那刀上抹了毒,寧皇子也是剛解毒不久,身子這才沒好全~”

珺親王單知道宸王跋扈,卻不知,他如今竟連親弟也下此毒手!

一時對那寧風吟的印象更差了。

“陛下,那日之事我皇已然知曉,寧皇子那日勸誡宸王有功,才免了宸王做出更多傻事!是以我皇特地命我帶上了嘉獎詔書~”

說著他便拿出一份加蓋了北疆皇璽印的詔書,上面黃底黑字,字跡寫得清清楚楚。

綏遠隨即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原來將他叫進宮,是為了宣召,還是嘉獎詔書?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聽得珺親王朗聲對他念道:“寧三皇子接旨~”

當下綏遠又是一個無奈起身朝下叩拜,“兒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三子寧致遠敦厚仁善,俊秀篤學,今特封為安王,加黃金十萬兩,絲綢五十匹,爵位可世襲罔替,欽此~”

沒想到是封王詔書,綏遠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

“謝陛下隆恩~”

綏遠起身接過聖旨,眼中卻是迷茫不已,這封王詔書下得莫名其妙,且在別國正殿接封王的聖旨,自己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旨意已然送到,宸王不日便可迴歸,這下此次前來的任務已然完成,珺親王面上一鬆,人已朝龍座的展宏毅拜去。

“陛下,本王使命已然完成,這便要動身歸國了,萬望陛下信守承諾,將宸王交於本王~”

座上的展宏毅笑容明朗,大手一揮示意劉公公下去天牢宣召。

“親王且安心,朕已然著人去請宸王,保證毫髮無損將他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