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吟的話語刺耳的很,陸離聽著眉心一擰,下意識想反駁。

只是未等她開口,對面的景羿卻已冷冷向寧風吟瞥了過來。

“宸王這會兒倒是氣焰十足了,不知此前是哪位兄臺,連個女子也敵不過,被區區一把摺扇擊得幾個踉蹌?”

“那是她偷襲!”

他哪裡想到這陸離看著弱不禁風,武藝竟然如此高升,一個輕敵,才被她鑽了空子!

“哼”景羿卻是滿臉譏諷笑開了,“技不如人就當虛心請教,找的什麼蹩腳藉口挽尊?偷襲…呵,倘若她方才用的是劍,你此刻可還能大言不慚在此叫囂?”

“你!本殿豈能與偷襲鼠輩相提並論!若公正比試,她可沒那麼好運!”

轉頭狠狠剜了眼陸離,寧風吟心裡怒極。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話不假!

一旁的綏遠皺著眉頭看他一眼,目露厭惡,“皇兄還是安生些好,如此面色猙獰看著一弱小女子,實在不妥~”

不就被小離掃了面子麼,氣成這樣,是不是輸不起?

真要跟小離打起來,哪用得著武功?指定直接把他劈得外焦裡嫩!

想來那宸王是在北疆橫慣了的,此刻被景羿、綏遠一懟,心裡怒氣更甚。

原想著挑起朵以與陸離相鬥,藉此便可拖延些時間,只等那五百人一得手,他便再無後顧之憂。

可偏偏他左等右等也沒等來手底下人傳來訊息,一時心裡更加煩躁。

他對自己的計劃足夠有信心,從小順風順水的日子讓他性子自負到了極點。哪怕早前派出去的隱衛和信鴿都已毫無蹤跡,他卻仍舊固執的相信自己的計劃趨近完美。

哪怕聯絡不上邊境那十五萬大軍又如何?只要他將這南陽朝堂制住了,何愁那展帝不束手就擒?

縱有戰神景羿在此又如何,他早已勝券在握,屆時他與邊境大軍理應外和,這南陽必定成為一盤散沙,到時他北疆的後續兵馬長驅直入,吞併南陽便指日可待!

思及此,寧風吟不由放寬了心。

就讓他們囂張個一時片刻。

只是那寧致遠卻著實可恨!身為北疆的質子,結果話裡話外卻都向著南陽!

“你還是不是北疆三皇子!”

寧風吟面色不虞瞪向綏遠。

“皇兄說的哪裡話,我自是北疆皇子不假,可這不影響本皇子的是非判斷。皇兄雖貴為宸王,卻也不能總逮著一個無辜女子來說教吧?她人的親事自由,自有她人操心,與皇兄有何干系?你非指著陸小姐一通明朝暗諷又是為哪般?”

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是他在刻意挑起事端。挑撥離間不說,如今還對小離陰陽怪氣,這麼明顯的無事生非,倒像是在刻意拖延時間。

如此反常舉動,想要讓人不去懷疑他的動機…很難!

“皇兄?你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打算?”

綏遠故意衝他擠眉弄眼,言語間滿是試探,這把寧風吟驚得夠嗆!

“你胡說什麼!本王能有什麼打算?無非就是見不慣此等奸滑女子罷了!”

“哦?那弟弟我可要提前知會皇兄一句,當初我自願來到南陽為質是為止戈,那時可是父王親口下的旨,寧三皇子在南陽一日 ,北疆兵馬便不得進南陽一寸!”

說著他似笑非笑斜睨了眼寧風吟,說道:“我記得父皇那道聖旨當日可是隨我一同來的南陽,皇兄…可還記得?”

“自,自然記得!”

寧風吟下意識吞了吞口水,連帶著說話舌頭都不大好使了。心裡直犯嘀咕,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