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上了馬車,驚雷這才一聲嘶鳴,馬蹄一揚,便向著遠方青山奔去~

兩日後,景羿幾人回到卞京。

剛下馬車,宮裡的劉公公便火急火燎來到景羿跟前。

“哎喲羿王殿下,您可算回來了!”

景羿剛扶著陸離下了馬車,扭頭就見劉公公一腦門的汗趕了上來,“劉公公,何事?”

“王爺,陛下著老奴前來傳話,北疆的珺親王來了,請羿王入宮一趟~”

“珺親王?還有誰?”

算來那寧風吟在陛下壽宴上鬧事已然過去七日了,他臨走前特意讓下屬去天牢剁了寧風吟一指,想來若那北疆皇當真如此在意這宸王,此刻也該遣人來領回去了。

“回王爺,除去珺親王,隨同一起的還有那北疆的湘雲公主~”

景羿一聽,頓時俊眉挑起,“哦?可是那北疆皇獨女,寧湘雲?”

那劉公公笑呵呵點頭,“正是~”

“嗯,本王這就進宮~”

連那寶貝女兒也交出來了,看來那北疆皇是下了血本。終究那宸王的身價是越過了公主~

景羿急忙入了宮。

此時宮內的乾坤殿因著北疆來的幾名大人物氣氛正是嚴肅得緊。

龍座上的展宏毅今日看著卻像尊彌勒大佛,笑得慈眉善目。

左相陸相分別立在下首處,中間站著的,便是那北疆的珺親王,以及北疆皇那唯一的女兒——湘雲公主。

景羿遠遠瞧見殿內幾人,腳下步子下意識加快,前腳剛入了乾坤殿,皇帝那爽朗的笑聲即刻傳來。

“阿羿,等你多時了~”

左右兩邊候著的左相陸相分別客氣的向他點頭示意,他謙遜回以一禮後,這才行至殿前恭敬下拜,“臣景羿,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相比從前在皇帝面前隨意的樣兒,這一回他禮數週全,措辭嚴謹,上頭的展宏毅被唬得一愣,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愛卿平身~”

“謝陛下~”

待他起身,展宏毅才緩緩指了指他身旁站著的兩人,對他朗聲介紹,“阿羿,這是北疆國的珺親王,及北疆的湘雲公主~”

順著他所指方向扭頭,便見著那珺親王衝他禮貌一笑,而那湘雲公主更是直接對他躬身,“久仰羿王大名,湘雲有禮了~”

景羿應付地回以一笑,溫和應道:“公主客氣~”

幾人相互打了個照面,這時龍座上的皇帝才開始切入正題。

“珺親王與公主此次前來,是為宸王一事~阿羿,不知如今宸王現在何處?”

皇帝揣著明白裝糊塗,景羿卻是習以為常,他跟皇帝向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如今他這麼一問,顯然,自己依然是唱黑臉那個。

心下無奈,卻也沒法,左右做臣子的,不就是為皇帝鞠躬盡瘁的那個麼?

當下便開口回道:“稟陛下,宸王前些日子攪了陛下壽宴,以懸明珠引灰狼入宮,致使貴妃娘娘的重華宮死傷無數,且暗中挾持朝中大臣家眷子女,意圖以此威脅陛下,其心可誅!是以微臣已將他拿下,此刻正押在天牢。”

景羿的言辭犀利無比,上首的皇帝臉色沉重,“哦?竟有此事?”

說著他轉頭看下另一旁的珺親王,語氣頓時不善,“不知親王對此事如何解釋?宸王此舉,難不成是貴國皇帝授意?”

一旁的珺親王打從景羿開了口後臉色就開始不大自然,眼下一聽展宏毅直接質問,他更是尷尬。

“咳,陛下言重了,宸王心高氣傲,行事向來目中無人,所行所想,皆無定數,壽宴那事,怕是他衝動莽撞了,我皇勤政愛民,崇尚和平,豈會授意他行此卑劣之舉~”

雖然事已敗落,可南陽明面上暫未和北疆撕破臉,既如此,那所幸再敷衍一陣。

雖然他也對自己兄長這一舉措頗有微詞,寧風吟也只是聽命而已,可眼下局勢微妙,他言辭還是迂迴些的好~

左右他那皇兄交代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回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