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是在逗他?我分明是自己累了,想搬個椅子坐而已。他自己會錯意丟人了,怪我?”

累她是真的累,可存心捉弄也是屬實。

打他打不過,還不興她曲線救國麼?他自己心裡素質不過硬,氣死也是活該!

旁邊的陸相在那呆了半晌,將這局勢看得分明,那劉峰珉向來是個傲慢的主,今日連他的面子都不給,這羿王一出面,他倒是知道收斂了,果真是個仗勢欺人的主!眼下不宜跟他徹底撕破臉,他下意識也跟著景羿附和,“羿王說得不錯,陸離一介女子,她能耐你何?倒是侯爺你,處處對她下死手!陸府和永寧侯府向來和睦,為這小女兒家的瑣碎事鬧成這副田地,當真可笑!”

劉峰珉護短的脾性他聽過,可如此不辨是非護短的,他是第一個!

奈何這劉峰珉自己不自知,依然對著陸離不依不饒,“哼,少拿這些壓本候!你那女兒有錯在先,必須磕頭認錯!否則這事沒完?”

“她所犯何錯?”

景羿擰著眉直直看向他,心裡開始隱隱起了怒氣。

耐著性子跟他僵持到現在已是他的極限,顧及到他曾經也是征戰一方的將軍,他才對他一忍再忍,可並不代表他就能得寸進尺!

“什麼錯?對我永寧侯府出言不遜不是錯?詆譭我永寧候府家教不是錯?當街傷我府上丫頭讓我妍兒下不來臺不是錯?此女這等狂妄自大,卻不知陸相府的家教又何在?”

竟敢私下議論他永寧候府家教?她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永寧候府家教再不濟,也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

就衝這,夠他殺她八百回!永寧候府是他一手撐起來的,不允許任何人折辱詆譭!

他在一頭兀自義憤填膺,陸離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道是什麼深仇大恨惹得永寧候親自上門討說法呢!原來說到底還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什麼家教?他永寧候府有家教麼?像劉雙妍這樣的女流氓,家教是被她吃了麼?

“你女兒當街強搶我七妹妹的燈籠,這無恥流氓的行徑,難道是永寧候府的家教嘛?”

“在首飾鋪硬搶我早已買下的髮簪,這等蠻橫無理的行徑,是你永寧候府的家教?”

“仗著人多和家世背景,當街欺壓我的人,教唆丫鬟對我動粗的人,難道不是劉雙妍?這等仗勢欺人的行徑,是你永寧候府的家教?”

養出這麼一個奇葩女兒,他倒還恬不知恥跑來找她算賬?這人的腦回路清奇得可以!

敢情他家的人可以在街上橫著走,別人活該受他欺負?荒謬!

“你休要信口雌黃!明明是你先欺辱我兒!”

那日妍兒回府後對他哭得傷心極了,樣子好不可憐,怎麼看也是受人欺負了!

若說是自家女兒先挑事的,他是一萬個不信,“妍兒自小嫻靜溫柔、乖巧懂事,怎會刻意與你為難?倒是你這女子,乖張蠻橫,目中無人,必是你欺辱我兒在先!”

“你放屁!!!”

嫻靜溫柔、乖巧懂事?這是說的劉雙妍麼?那她那晚見著的那個上手就搶別人東西的貨,是個冒牌的不成!這劉峰珉真是老臉都不要了,張口就扯謊!

“你放肆!!!”

竟敢對著他堂堂一品侯爺爆粗口?此女當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