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幾個字,向南脫口而出,這把景羿整得頭腦發暈,“什麼未來媳婦兒?說清楚!”

心裡卻又開始操心起來,指定又是老爺子什麼時候物色的姑娘!可好端端的姑娘怎會出現在牆頭?還把向南打暈了?

他隱隱覺得不對,想起前不久自己在牆頭逮到的陸離,霎時眼前一片清明。

若是她的話,爬牆倒是輕而易舉。

隨後他求證似的轉向向南,“你是說……陸府?”

陸府的姑娘,跟他有淵源的,會爬牆的,能一招制住向南的,也就只有離院那位了!

一下就猜到來人,果然不愧是王爺!向南嘿嘿直笑,“就是那位。”

只是方才小看她了,匆忙間讓她跑了!也不知她到底使得什麼武功,對著自己額頭一彈,他就麻了……這陸離小姐,何時這般厲害了?

他正暗自納悶,卻聽自家王爺問道,“所為何事?”

上次爬牆是抓鳥,這回難不成又看上哪隻鳥了?

“呃,她來是找……綏遠公子的~”

硬著頭皮說完,向南感覺頭頂一陣陣發麻。抬眼小心一瞄,好嘞,自家王爺正滿臉陰森瞅著他。

向南頓時憤憤,瞅我幹啥?找人的是陸離,關我啥事?

相比景羿此刻那滿臉陰沉樣,一旁的綏遠卻是春光明媚。陸府,姑娘,會爬牆的……那不就是小離麼!

綏遠心情忽然大好!他剛想著怎麼尋個機會跟她相認呢,這就自己找上來了。

“可她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明明隱藏得很好!到底是哪裡走漏了風聲?

這下連向南也納悶不已。對呀,綏遠公子之前可是跟王爺共用一體的,來路連他們自己都不甚清楚,那陸離小姐又是怎麼得知的訊息?還開口就要找綏遠。回想起方才她問自己時的情況,向南敏感地抓住了重點,“陸離小姐方才說,要找打太極的那個綏遠。”

所以大概是她自己也不確定這個綏遠是否 是她要找的吧?只是太極拳這功夫,好像他只見綏遠一個人用過,難不成,連陸離小姐也懂太極?

“綏遠公子,你莫不是早就跟陸離小姐認識?”

“豈止認識,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們可是打小就一起長大的交情!用他們這的話說,該是說青梅竹馬吧!那交情豈是一般人可比的~

眼瞅著綏遠隱隱又因為自己剛剛那問題嘚瑟起來了,向南暗自懊悔,他就不該有這麼一問!能僅僅憑藉點滴資訊就來羿王府找人,怕真是關係匪淺呀!向南想到這層,感覺頭又大了,他家王爺,未來的情路想必很是坎坷呀!

他又下意識瞄向王爺,見他面無表情立在一邊,半晌無話,向南的心開始懸了,王爺的每一副表情之下代表著什麼,可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往日裡因著各種原因,老爺子和王爺的揍他可捱過不少,是以察言觀色這一點,已經在無形中被他倆訓練到爐火純青這一步了,可以說哪怕是一個眼神,他也能知道接下來自己是該跑還是該躲!

比如眼下,王爺似笑非笑,臉色墨黑,雙手緊握……哦,這是心下不爽利,要找出氣筒了!向南心裡頓時咯噔一跳,腳下的動作已然快過了大腦,“王爺!老爺子還在練武場等我!屬下先去了!”

也不看景羿是何反應,向南站起身就撒丫子狂奔。再慢一步,他今日鐵定又少不了一頓揍!

雖然他仔細想過,陸離小姐來找綏遠公子這事兒,跟自己確實沒多大關係,可壞就壞在,最先碰見她的是自己,還沒留住人,沒留住人就算,還跟這綏遠問些有的沒的,問就算了,關鍵那綏遠還一副及其嘚瑟的臭德性!這才把王爺氣著了,綏遠現在是寧致遠的身份,打不得罵不得,而在現場的只剩自己了,所以這出氣筒該找誰,已經一目瞭然了。

可早上自己就是從練武場開溜的,此刻老爺子鐵定在守株待兔呢!這麼一琢磨,向南剛衝出去的步子頓時一停,“不成,練武場去不得!”

他這剛躲過王爺的一頓揍,可不能跑老爺子那找揍啊!於是他猛地一掉頭,身形一躍隨即飛昇而起,迅速又隱進了一顆大樹之中。那位置,離方才那牆頭不遠不近,以向南的眼力,正好能看清景羿綏遠此時的動靜。

牆頭之下,景羿沉默地看著一臉嘚瑟的綏遠,恨不能直接將他撕了。打從今早老爺子認了孫子後,他就一路在自己跟前晃悠,到那牆頭知道陸離尋他時,更是直接笑得牙不見眼,也不知為何,景羿看著就來氣。

“你笑夠沒有?”

這麼愛笑,怎的還長得如此猥瑣!

若是綏遠此時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怕是會氣得嘔血,他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帥氣的臉蛋,居然被說成猥瑣?

“我樂意!”

笑笑怎麼了?他家小離來到這異世都不忘找他,叫他怎能不開心!“明日我就去離院跟她相認!”

“明日?”

景羿危險地眯起了眼,“你當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敢堂而皇之出入離院?”

自己千辛萬苦將他藏於羿王府,不就為了保全他,他竟還要主動出門送上別人刀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