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多日,他們都累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休息,由著村寨的人灌他們酒。

篝火宴的後來,連正坤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喝到一半,他沒有看到陸容,不放心下離開去尋她。

最後他找到林間的一條小河,在那裡看見了陸容。

她坐在河邊的岩石上,手裡拎著個酒罈,面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月色清越,映照下來,連正坤看清楚了她的臉。

那一瞬間,連正坤睜大雙眼,難以置信。

他從不知陸容生的那般漂亮。

更不知道,陸容的相貌與時自秉、戚蘭若那般想像。

剎那間,過去所有的疑慮接連湧上心頭,都被一根線清晰的串聯到一起。為什麼陸容總是預知到那麼多事,為什麼她總是很熟悉他們,為什麼時自秉會那般縱容她,為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連正坤都明白了。

可真相怎麼會這般的不可思議?!

連正坤僵滯片刻,難以接受的轉身狼狽離開。

他無法去深究陸容有沒有發現他,他只心亂如麻。

這一直持續到次日早上,他恍惚的去找時自秉求證,卻瞧見門開後,戚蘭若慌張無措的從裡面跑出來。

冷不防打了個照面,戚蘭若面紅耳赤,不敢看人,低著頭,姿勢怪異的飛快跑了。

連正坤一頭霧水的走進房間,便看見呆滯的時自秉。房間裡一片狼藉,時自秉身上還衣冠不整。

連正坤的疑慮瞬間被震驚代替,瞠目叫道:“老時,你和戚蘭若……”

大概是宿醉後的頭痛,時自秉用力按著太陽穴,陷入一種懷疑人生的沉默。

良久,他拉好衣領,起身下床,故作鎮定道:“就是你……看見的那樣。我……可能是……酒後亂性。容我緩緩,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負責。但這之前,我應該要先帶她回去見我師兄……”

連正坤面色古怪的打斷他:“那你知不知道,戚蘭若其實是有婚約的?”

時自秉猝然頓住,眼皮微跳看向他。

連正坤服氣的道:“你不知道。”

“……”

時自秉眼底的從容寸裂,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

連正坤過去,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記得,戚蘭若的父親三長老,是個剛烈的性子,應該不會許她真的悔婚。”

時自秉抿唇,臉色又青又有點沉。

確實是不會讓戚蘭若悔婚,因為他們後來才出十萬大山沒多久,古族三長老的人就找來了,強硬的把戚蘭若帶回了古族。

陸容本來想幫戚蘭若,連正坤攔下了她,示意她看時自秉。

戚蘭若也等著時自秉的態度。

但時自秉最終卻只是平靜的道:“回去也好,華國不適合你,你留在我們身邊也沒用。”

戚蘭若所有的掙扎瞬間平息,眼底的光亮也一點點熄滅。

陸容可能是不太理解,問時自秉:“你真的想讓她走?”

時自秉沉沉的道:“她回去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