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天的旨喻呢?”老喇嘛說。

這話引得重豐看向他,好一會兒才問:“又出事了?”

老喇嘛點點頭,“這次,連五年都沒有撐過,以後恐怕會越來越頻繁,需要你……”

“我明白。”重豐說,“我會想辦法,將那個東西關的再久些。只是他……”

重豐說著,看向了小七。

小七那時還太小了,遠看不懂重豐眼底的情緒。

他只本能的覺得不太對勁兒,不由得退後一步。

這一步像是開啟了他的某個開關,他噌噌跑到重豐給他做的小木床後,縮在那裡背對著重豐,表露出了明顯的抗拒。

但這個舉動並沒有叫重豐改變。

重豐思索片刻,道:“既然是上天讓我離開,那我便趁這個機會,把他送回到他的族人那裡。”

“那回來後呢?”老喇嘛問。

重豐一臉平靜的,淡淡道:“在這裡。說好十年不入廟,就是十年。”

老喇嘛點點頭,道:“那你準備一下,動身吧。”

重豐嗯了一聲,送走老喇嘛後再回來,面對的就是小七控訴的眼神。

小七聽出來了,重豐要把他送走,不要他了。

他這時還沒有什麼親人的概念,但從小就是和重豐在一起,他已經習慣、依賴上了重豐,他不能接受重豐把他送走。

可重豐和他不一樣,沒有半分不捨,只是有條不紊的準備行李,把他的東西都收起來。

次日一早,風雪停歇。

重豐帶著他上了路。

小孩子記事快,忘事也快,此時只被眼前波瀾壯闊的雪山奇景震撼吸引,還撲騰著想下去玩雪。

重豐把他按在懷裡,道:“要趕路。”

又捂住他的眼睛,淡淡道:“看雪太久,會眼盲。”

小七自覺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只好乖乖待在年輕男人懷裡。

走的久了,他覺得越來越冷,縮在重豐的藏袍裡,小臉也埋進裡面,睡著了。

有時他睡醒了,重豐就會把他放下讓他自己走。但他也走不了多久,就耍賴朝年輕男人伸手要抱。

畢竟是第一次趕那麼長時間的路,過了一開始的好奇,他剩下的就只有疲倦睏覺了。

斷斷續續的睡也並不是件好事。

因為某次醒來,他就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一處村寨。

而他躺在一張床上,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外面有些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