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

“啊?”

梧桐重複了一遍:“不能死。”

“你……為什麼?你在這裡活著多難啊。”戌影難以理解的問。

梧桐再次沉默了下,許久後才回道:“因為要陪著一個人。”

她沒有死,他也不能死。

不然,她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戌影遲鈍了幾秒,才說道:“那你……挺慘的。”

她心想,在始皇陵裡能有什麼人?多半是闖進始皇陵裡喪生,或者屍化變成了行屍走肉,梧桐不忍心對方一人長眠始皇陵,便進來陪著。

這樣想,戌影又有點沒來由的不爽,酸溜溜的說:“為了另一個人折磨自己,你這可不叫痴情,叫蠢。”

她低頭用腳踢著正好碰到的石塊,沒注意到身側梧桐其實一直偏頭望著她,眸光難言的複雜。

梧桐心底沉重晦澀,卻又說道:“傻的、慘的都不是我,是她。那時除了陪著她,我沒什麼能做的了。”

戌影撇撇嘴,不以為然:“那對方知道嗎?不知道,你這也就是自我感動,分毫價值都沒有。哼!”

梧桐認真的糾正說道:“戌影姑娘,你這話不對。我要做什麼是我心甘情願,沒有一定要叫對方知道的必要。她知不知道,都不影響我願意那樣做。”

戌影更加不悅了。

仔細想想,她又覺得自己這股子不悅委實奇怪了些,就生硬的轉移話題,語氣忍不住帶嘲諷:“那你可真是蠢。都待在始皇陵裡了,還有心思數天數,你的陪伴也沒多麼真心。”

梧桐聽的沒生氣,低低的說:“我數著日子,是在數她什麼時候能出去。”

“什麼?”戌影沒聽清楚。

梧桐的情緒來的快,也被他壓下去的快,轉瞬便如常平緩的說:“沒什麼。”

戌影有些不得勁兒,想也不想的就甩開梧桐的手,大步往前走。

梧桐微怔,連忙追上去:“戌影姑娘,你……”

“閉嘴。我夜視差,又不是說我完全看不見!”戌影不高興的呵斥道。

梧桐追上戌影,走在她身側,沒脾氣的嗯了聲。

戌影想著等會兒找到陸容時,心道她可不像自己這麼好說話,說不用手電筒就不用手電筒,就冷著臉說了一句:“不想讓人看見你的臉,就矇住它。”

梧桐愣了下,頷首道:“好。”

……

另一邊。

不久前,陸容已經找到了戌影和梧桐遇見的那個地方,看著面前巨大的斷裂區陷入了為難。

以她目前受傷的情況,順順利利的跳過去有些困難,但要是不過去,又找不到戌影。

於是陸容對著斷裂區,沉思怎麼才能安全無虞的跳過去。

想了一會兒,陸容從包裡翻出一截繩索,試了試繩子的長度,確定夠用後,陸容把繩子的一端綁在自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