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不……不會這樣的……我……我怎麼會……”

“我從見到你、連正坤、戚蘭若起,我就想殺了你們。”

陸容反倒是平靜了下來,神色逐漸變成了戌影那種麻木,轉身走回床邊坐下。

“因為你們讓我變成個笑話。”

“你們給我找的父母恨不得我死,我以為我恨他們沒錯,結果他們只是我的養父母,他們的孩子也因我、因你們而倍受折磨。”

“我又以為過,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可是……”

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似的說:“結果不是,你們也只是把我算計成完成你們計劃的棋子。我的想法不重要,我的生死不重要,我的人生也不重要。”

她沒有為自己活過。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他們的有意控制或推動逼迫下。

她沒有選擇。

陸容眼睛通紅,嗤了聲“時自秉,你問我親生母親是誰。你怎麼敢問的?”

時自秉面上血色褪的一乾二淨。

他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他沒有……

“我……”

時自秉喉嚨滯澀,心臟處傳來的刺痛令他窒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底,他不敢看陸容,手足無措的說:“我……我先出去……”

他轉身踉踉蹌蹌的到門邊,開門的手都是發抖的。

陸容閉上眼,聽著門開又關上的動靜,往後倒在床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沒有想說的。

可時自秉每一句當自己是她父親的語氣,每一個自以為溫柔和善的眼神,每一個顧她的動作,對她都是巨大的諷刺。

現在,他還敢問她親生母親是誰。

她的親生母親是誰……

陸容用手遮住半張臉,嗤笑出聲。

笑著笑著,逐漸變低,最後轉變成壓抑的哽咽。

……

外面。

戚蘭若和柳青山一直在下面院子裡的臺階上並排坐著。

連正坤很快回來了,放下竹簍問:“怎麼就你們?陸容和老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