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婆的眼睛“望著”陸容的方向,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麼,不禁笑了下。

“你不必擔心,我沒有把蠱硬用在活人身上的愛好。”

“那你還給我??”

“因為你用的上。”骨婆說。

聞言,陸容冒出一腦門問號。

骨婆卻不打算說下去了,伸手摸索著身旁,摸到柺杖後,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陸容看不下去,起身扶了她一把。

骨婆臉微微偏過來,道:“以前有個人同我說,讓我留下兩隻這樣的蠱,以後會有需要用到的人來找我拿。我老婆子眼睛看不見,但心沒瞎。你同那個人身上的氣息相似,你應該就是他說的人。”

“他?你說的是個男人還是女人?”陸容立即問。

“男人。”

骨婆拄著柺杖,往前面的木屋子走去。

陸容跟在她身邊問:“長什麼樣子?”

骨婆:“我那時候已經瞎了,你覺得,我會知道他的樣子嗎?”

陸容:“……”

這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告訴她呢。

陸容不甘心的追問:“那他身上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沒?”

說著話的工夫,她們已經走到了木屋臺階前。

骨婆停在,想了想,說道:“他走時,遺落了一片梧桐樹的葉子。叫我養好蠱等著他說的人,旁的,就沒了。”

梧桐樹的葉子?還是那麼多年前。

這指向性就太廣了,誰知道是哪個人啊?

陸容皺眉又問:“你就那麼憑空聽他的?他說讓你養蠱,你就養蠱?”

骨婆聲音低了下去:“我丈夫,就是因為蠱死的。多虧了那個人,我丈夫走前不至於太過痛苦,也沒有被蠱蟲啃的不留全屍。對我來說,這便夠了。”

陸容凝噎,倒是不知該怎麼應了。

“那兩隻蠱,就在那裡。你什麼時候需要了,就什麼時間去拿吧。我的任務完成了。”

骨婆根據記憶朝右邊伸手一指,陸容循著她指的看過去。

骨婆這時又忽然道:“旁邊的屋子是空的,你可以睡在那裡面。”

說完,骨婆拂開陸容的手,一個人拄著柺杖踉踉蹌蹌的走上臺階,摸索到門邊,推門進去。

陸容站在臺階下,看著房門被關上。

再轉向骨婆指給她的木屋,眉頭漸漸皺起來。

和她氣息一樣的男人,走前遺留了一片梧桐葉。

想著,陸容忽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梧桐,也就是姜立吧?

不對,算算時間,姜立還處於以魂體狀態沉睡中,沒機會接觸到能轉醒的載體,也不可能會千里迢迢來到華國。

思及此,陸容轉身想去那間骨婆說有蠱的木屋裡看看,但沒走兩步,又停下。

能讓人沉睡十八年左右,身體機能停止生長的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