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柳青山恍然道。

“不對,”陸容忽然開口,“——那骨婆雙眼已幾乎不能視物。眼瞎,又需拄著柺杖,行動不便。這樣的人進十萬大山,就算懂蠱醫保全自身,也難以平安出入。”

連正坤定定看她。

柳青山疑惑的問:“陸姐姐,所以你是懷疑骨婆真的同大主奉有關係?”

“我沒這麼說。”陸容淡淡道。

“啊?沒有嗎?”

柳青山茫然,可他聽到的不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陸容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上去睡覺,你們自便。”

柳青山目送她上樓,扭頭對連正坤道:“陸姐姐似乎心情又不好了。”

連正坤也望著陸容,直至看著陸容進房間。

好一會兒,他收回目光來,道:“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把這裡收了,睡你的覺去。”

柳青山噢了聲,乖乖起身繼續收拾。

……

樓上,陸容簡單洗漱後,和衣躺在床上,望著床幔。

這裡不似北方,哪怕是夏季,夜間也寒涼。

陸容攏了攏衣領,翻了個身,握著古玉睡了過去。

但這一晚,陸容睡的不甚安穩,以至於次日她醒的極早,黎明將起,寒露仍重。

她起身走出去,憑欄望著遠處的天際,才伸了個懶腰,就聽見下面吱呀一聲輕響,有人推門走了出來。

是骨婆。

她揹著個竹簍,似乎要出門。

沒走兩步,骨婆倏地停下,抬頭,那雙蒙著陰翳的眼睛,準確無誤的望向陸容的方向。

陸容心頭一跳。

“既然醒了,有興趣陪老婆子我出去一趟嗎?”骨婆問。

陸容探究的看著人。

半晌,她轉身走了下去。

兩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陸容看不慣骨婆一個老人揹著和她半人差不多大的竹簍,便拿過來自己背。

又沒忍住問:“你真的看不見嗎?”

沒她像連正坤那樣扶著,骨婆一個人也走的穩穩當當,沒被磕著絆著。

“我的確眼瞎,但心沒瞎。”骨婆道。

陸容嘀咕道:“說的好像,我心瞎似的。”

走著走著,陸容發現,她們走的方向似乎是要出這個小鎮。

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