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容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不作聲。

連正坤也不介意,說道:“我進始皇陵前,曾去過一趟G洲,把一本陣譜給他,也拿走了你們在十萬大山找到的盒子。自然,我也有留意你和神機的情況,知道你們相處的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陸容聽到這話,心底壓抑著的情緒驟然爆發開。

可千言萬語,她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只得攥緊手,任指甲劃破手心保持冷靜,順著連正坤的話問。

“陣譜是你留下的。為什麼?為了引我和戌影不得不回G洲?”

連正坤定定望著陸容,道:“當然不是。我只是……物歸原主。”

“那陣譜是連神機的?”

連正坤笑了起來,柔聲道:“你怎麼會這樣覺得呢?陣譜最終,不是在你的手裡嗎?”

陸容覺得不可思議:“我?陣譜是我的?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呢……”

連正坤喃喃自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回憶,看陸容的眼神多了些難以言明的悲意。

他閉了閉眼,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陸容也閉了閉眼,幾乎用出所有的意志力才壓下那些洶湧的情緒。

“一年半前,為什麼要把我引到秘密監獄?”

“如你所見,你需要那些實驗。它們會改變你的身體,讓你更能承受將來你要面對的。”

陸容的手攥的更緊。

“為什麼要給我催眠,讓我忘記連神機?”

“大概……是私心吧。”

“什麼?”

連正坤眼簾微垂,避開陸容的視線,低聲道:“是的,我的私心。”

“你覺得我最終會死,所以不願意連神機跟我有過多牽扯?”

連正坤嘴唇微動,似乎是想說什麼,到底卻沒有說出口。

陸容自嘲的笑出聲。

果然就如戌影說的那樣,在連正坤這裡,她始終都是一個只要替她完成計劃的假貨。

“鬆手吧。”

“什麼?”

連正坤目光移到陸容緊緊攥緊的手上。

因為用力,因為不自覺,指甲劃破手心,已經流出了血跡。

連正坤輕聲道:“我知道,你其實一直是最怕疼的。不但怕疼,也怕苦。我記得曾經有次,你訓練受傷昏迷,我哄了許久,才哄的你把藥吃下去。”

當時他還不知道,用的是苦巴巴的中藥。

從而以後,他再沒給她喝過中藥。

“你知道……”陸容譏誚的扯了扯嘴角,“你知道……但把我送到秘密監獄核心基地實驗臺上的是你,還是嬰孩時讓我冒死換來一身不屬於我的血的也是你,這麼些年來,讓我受苦受疼的更是你。”

“那你現在告訴我,以前的師徒情分……是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