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可能是一連說了那麼多的話屬實對現在的她是種負擔,戌影沒忍住劇烈的咳了幾聲,臉色更加蒼白。

但她就那麼靠著牆,腰背也筆挺,看陸容的眼神難得的平靜,波瀾不驚。

她說:“陸容,連正坤教了你太多東西,把你培養成一名優秀堪比時自秉的玄師,我不否認這點。可其他呢?他除了教你那些,還教過你什麼,又瞞過你多少,你現在心裡難道沒有數嗎?”

陸容垂在身側的手因用力收緊而青筋直露,面上卻是可怕的冷沉。

戌影慢騰騰的笑了起來:“你心裡可太有數了。但你不敢承認。”

“那又如何?”

好一會兒,陸容咬牙反問了一句。

“不如何。”戌影淡淡說道,“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要你進這裡,目的從來都是為一個真相。”

她在帶陸容尋找真相,也在帶陸容親眼目睹真相。

至於知曉過後陸容會如何選擇,她把控不了。

戌影又咳了兩聲:“我知道你始終記恨我殺了齊瀚海,現在你不動我,是你還想知道自己究竟被瞞了多少。但是……”

她抬頭看向陸容,眸光幽深又殘忍。

“你又怎知,那些人不是該死?!”

當初癸未之變裡倖存的四個人,現在還有三個。

等出了秘密監獄,她就會把剩下的三個也全部弄死。

“陸容,我現在只殺了一個齊瀚海,是因為剩下的人,我保證你會比我還想弄死他們。”

戌影咯咯笑了起來,在周遭陰暗的環境下更顯詭譎。

陸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半晌,她嘴巴微張,冷冷吐出兩個字:“瘋子!”

話音未落,她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牢房內,戌影面上笑意微凝,眼看著陸容消失在視線裡,她面色陡然一寒,眼裡洩出再也壓抑不住的瘋狂和恨意。

她想動一動,但她的手腳上都有鐵銬,粗長的鏈子一直連結到牆面,一動就作響,聲音嘈雜的令戌影心底暴虐肆虐。

良久,她靠著牆,用力閉上雙眼。

“我沒錯……錯的……是他們……”

“瘋子……都是瘋子……”

……

陸容離開牢房時,外面駐守的人還很少,追關日的那些沒回來。

她想辦法出去後,想了想,最終還是循著關日離開的方向去找他,免得他真出什麼意外。

但陸容沒能找到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