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驚寒詫異看向陸容,又下意識的轉向戌影。

戌影愣了下,搖頭。

她也沒發現這點。

旗袍姑娘聽到這裡,終於堅持不住崩潰哭出聲來,一聲一聲,彷彿鐵錘一般,錘鑿在人心上。

她踉踉蹌蹌的撲過去倒在四散的軀體上,想伸手去碰那個娃娃,但隔著法印,她碰不到。

“你……為什麼?我害了你,我害你變成如今這樣!你為什麼還要……”

“可我知道,那些不是你的本意。”縫屍匠沙啞的聲音多了些溫柔,“阿秀,那些不是你願意做的。”

“不是的!”

被叫做阿秀的姑娘身子彷彿終於是撐到了極點,猛地癱軟了下來,只能拼命搖頭,號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

縫屍匠如今被禁錮在娃娃裡,也碰不到阿秀。

任阿秀如何痛斷肝腸,他也不能再像過去般出現在她面前,蹲下身,對她伸出手來,努力地抹著她臉上的眼淚。

縫屍匠低低的嘆了口氣,喉嚨好像被火燒著似的,又脹又痛,無可奈何。

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一遍遍的安慰:“阿秀,你別哭,我當時……不疼……”

林泊看的心頭酸澀,轉過身去。

陸容不知想到什麼,有些怔愣。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抬手結印。

但隨即,她的手被戌影按住,她看向戌影。

戌影眼皮子跳了跳,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來,你老實的別再動了。”

陸容盯著她,確定她結印沒耍什麼花樣。

戌影結完印,反手一揮,那個法印飛向縫屍匠。

傷心過度的阿秀沒有注意到,但縫屍匠注意到了。

陸容抿了抿唇,低聲道:“謝了。”

戌影沒好氣的說道:“走吧,你該回去休息了。”

陸容平靜的嗯了聲,轉身往外走,戌影叫上楊驚寒一起。

林泊也識趣的沒有出聲,拉著鄭明則一起,將空間留給阿秀和縫屍匠。

離開後,林泊才好奇的問:“大佬,就這樣不管了嗎?您的法印消失後,他的死魂還是免不了魂飛魄散的。”

戌影正心情不好,冷冷嘲諷道:“你的玄術全學到狗肚子去了嗎?!”

林泊:“啊?”

鄭明則溫聲解釋道:“最後戌影結了個法印,那是乾坤印,可以將縫屍匠的死魂送回他原本的身體。”

林泊瞪大眼睛:“他不是都死透了嗎??”

鄭明則眼底有些涼,道:“第一監獄室的首席刑考官,你以為是什麼簡單角色嗎?他成為刑考官後,魂靈融入系統,其實就已經與本體分離,進入系統為他準備的軀體裡。阿秀殺的不是他真正的軀體。”

林泊聽的目瞪口呆,“居然是這樣?!”

鄭明則頷首,淡聲道:“他的魂靈與系統融合太深,又被失憶的阿秀折磨,已經受損嚴重,無法自行回去,就打算自殺,藉機讓阿秀成為新的刑考官。可剛才,陸小姐幫他修復好了魂靈,又有乾坤印相助,他可以順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