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神機居然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一絲對自己的同情。

他:“???”

趙子靖悠悠道:“這古玉一生雙玉,陰陽並存,是第一任無相道人尋來的。無相門因而有一條不成文的祖訓,即——若有一日,無相門或者是無相道人遇到生死危機,可攜此玉去見某一族,對方會幫助我們。”

“誰?”陸容立即問道。

趙子靖搖頭:“不知道。只有無相道人才知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師叔雖然不在了,但正坤道人還在,師叔應該告訴了他,找到他,他會告訴你。”

“然而——”

話音一轉,趙子靖又道。

“這麼久以來,無相門其實沒什麼不得已的事需要用到這玉。可上上上……不知道多少任前的無相道人了,說這份聯絡不能斷,所以那位規定……”

趙子靖停了下來。

連神機突感不妙,問:“規定了什麼?”

趙子靖同情又幸災樂禍的看著連神機,才說道:“規定這玉,成為一種……呃,婚約的信物。繼任的無相道人要麼一生獨自一人過下去,要麼成家,也只能,且必須要與那族的人成婚。”

“什麼?!這什麼屁規定?!”

程晗驚撥出聲。

連神機怔了下,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陸容有些錯愕,下意識的看向手裡的玉。

“不對。”連神機猛地上前一步,冷聲問:“陸容的母親是那族的人嗎?”

“不是。”

趙子靖嘖嘖兩聲,搖頭,“師叔告訴我們,師嬸是普通人家出身,好像雙親已故。”

連神機面無表情道:“既然陸容父親都已與他人成婚,說明這規定並不作數。”

“並不是。”

趙子靖卻搖頭:“師叔雖然看著脾性溫和良善,但其實生具反骨,他不接受這樣莫名其妙的規定與婚約,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又怕我師父不同意,所以當年就一人回到無相村,悄悄偷走了古玉。”

“我師父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雖然派人出去尋師叔,可師叔哪兒會那麼容易被他找到?幾年後,師叔主動回了無相門,回去的時候,他身邊就有了師嬸,其他師叔們都非常震驚。”

“若只是如此,也罷了。我師父與師叔是師兄弟,他不忍心逼師叔和師嬸分開。然而,後來我們才知道,師叔與師嬸在一起,不但破了空色戒,還毀了不壞身,修為遠不如從前。”

趙子靖頓了頓,看向陸容,“也是後來我們才知,無相道人不能動情,否則會遭反噬,也只有那個族的人體質特殊,能受住無相道人的反噬。”

“師叔和師嬸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卻沒有告訴我們。還是我們意外發現的。若非如此,以師叔的能力,始皇陵怎麼可能困的住師叔?”

“說實話,我們也不清楚,無相道人的傳承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噬。其實師叔進始皇陵的時候,他的身體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連神機猛然怔住,轉頭看向陸容,眼神晦暗又深沉。

程晗瞪圓了眼睛:“那那那……那小四她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陸容愣了下。

不知為什麼,她下意識的看了連神機一眼,剛好對上連神機的目光。

然後,她就像被灼傷了一般,眸光微緊,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

趙子靖挑了挑眉,道:“也不是,理論上講,容容還是有個未婚夫的。”

“我沒有。”陸容冷著臉說道。

趙子靖看向她。

陸容抿了抿唇,淡淡說道:“這莫名其妙的婚約,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