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神機循著看去。

對上陸容擔心的目光,他頓了頓,鬆手虛攏住衣領,低低嘆了口氣。

“別在這裡脫我衣服。我沒事。”

陸容不信,“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可能沒事?”

“真的沒事。”連神機語氣裡多了點無奈。

陸容不禁皺眉,“你不讓我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不是。”

“那為什麼不讓我看?”陸容追問。

連神機一時無言,不知道怎麼回陸容。

好半晌,他再次無奈的嘆氣,低沉嗓音微啞。

“陸容,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啊。”陸容奇怪的看著他,道:“我也沒說你不是男人。”

連神機:“……”

連神機頭疼的將陸容的手推回去,道:“你出去,我自己換藥。”

“不行。”陸容想也不想就搖頭。

她懷疑連神機是在故作無事。

她要親眼看見,才能放心。

連神機眉心一抽,深深望著眼前異常堅持的小姑娘,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無可奈何道:“好吧。”

他勸過了,是陸容不聽,這不怪他。

左右,吃虧的也不是他。

連神機就自己脫下外套放到一旁,然後不緊不慢的扣開皮帶,緩緩抽出來。

明明他的動作都挺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陸容突然就有點燥,彷彿空氣裡的溫度也在上升,有什麼地方變得不太對勁。

但陸容在這方面有些遲鈍。

她看連神機,只是純粹的關心,將他當作自己人。

卻不知連神機看她,是實實在在的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直白的,灼熱的,不加掩飾的,望著一個自己極度想得到的人。

他的目光,委實算不上清白。

以至於每當連神機對上陸容坦蕩乾淨的視線,都會生出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覺得自己其然是個非常齷齪,不堪,陰暗的人,對這個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有那些所有這個世界上骯髒的,不體面的想法。

他想欺負她。

又怕嚇跑她。

於是忍耐的就像一個儀表堂堂的衣冠禽獸。

連神機面上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那雙漆黑眼睛眸色逐漸幽深,兩隻手穩穩的解開所有釦子,脫下外面的衣服,然後開始解裡面襯衣的扣子。

陸容先看到的是他那線條分明,弧度模樣都很精緻的鎖骨。

她忽而覺著面上有些熱,沒忍住嚥了咽口水,強自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