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湖衣的話,陸容猛地看向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手下力道稍松,呂湖衣看準時機,連忙扯開陸容掐著醫生的手。

醫生終於解脫出來,趔趄著後退,被後面的人扶住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的咳嗽聲似乎驚醒了陸容,陸容一把抓住呂湖衣,甚至無意識的力道極大,抓得呂湖衣感覺生疼。

可她顧不上這個,看著逐漸反應過來,神色變得難以置信的陸容,很擔心她。

陸容出口聲音沙啞,語氣緊繃,如同小心翼翼的求證:“我……我乾的,是嗎?”

呂湖衣嚥了咽口水,話已說完,再難說回,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是你……也……也不算是你……”

陸容突然打斷她的話,再次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呂湖衣澀然回道:“沈清澤和醫生都說,他……他之前抽過很多血,被你……捅了一刀後,你那一刀又險些傷了他心臟,傷口挺深,使他失血過多,他就……”

說到這裡,呂湖衣不敢說下去了。

因為她發現陸容臉色煞白,人站在那裡,像是難以接受她口中說的會是自己做出來的事一樣,茫然又無措,看的人心疼。

陸容怔愣了許久。

隨後,她倏地反應過來似的,緊緊抓著呂湖衣的胳膊啞聲問:“他在哪個監護室?怎麼走?”

呂湖衣其實不太希望陸容在這個時候去見連神機,就道:“你先好好休息,連神機吉人自有天相,他會……”

“他在哪個監護室?!”

陸容語氣加重,又問了一遍。

呂湖衣沒辦法,只好道:“就在樓上。沈清澤和祁軾安都在,齊老也在,你上去就能……”

這話沒說完,呂湖衣驚呼一聲。

陸容鬆開她,直接往外面衝,步伐凌亂踉蹌,完全失了她往日的冷靜沉穩。

那些醫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心有餘悸的看著陸容跑出去,又看向呂湖衣,小聲問:“呂小姐,現在怎麼辦呀?”

呂湖衣擔心陸容,就跟著一起,對醫生們丟下一句話:“你們先去準備檢查儀器等著,她還沒有回覆,得做檢查,我等會兒帶她過去。”

醫生們只來得及應了句是,陸容和呂湖衣便雙雙消失在眼前。

他們面面相覷,實在很難描述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

……

樓上。

齊老、沈清澤和祁軾安確實都在。

連巽和連景去處理他們必須要做的事,還要防止連神機受傷的訊息散開,以及應對京都那邊的人,忙的焦頭爛額。

經過一天一夜的緩衝,各人的接受度都提高了不少。

齊老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沈清澤的身份,正新奇的看著沈清澤問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是沈家的小子。不過,你是怎麼認識我家容丫頭的?”

沈清澤擺擺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說罷,他透過玻璃窗,看向裡面被各種儀器包圍,模樣觸目驚心的連神機,嘆道:“這大概是人算不如天算吧。要是能堅持過今天,那他的情況會轉好,就能轉到普通病房慢慢休養,等他醒過來了。”

這話提醒了齊老,齊老微微蹙眉:“話說回來,我怎麼不知道連小子之前被抽過很多血的事?他的血都用來幹嘛了?”

旁邊的祁軾安也納悶道:“別說您了,我這經常跟在三爺身邊的人都不知道。而且三爺的血型又特殊,找不到能與他配對的,這下又大出血,失血過多,得養到什麼時候才能養回來啊?”

他們中,唯一知道內情的就是沈清澤。

但他偷瞄了眼齊老,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