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沈遇年可能是沒想到陸容對此也說的這麼直接,一時有種不知怎麼辦的無錯。

陸容屈指敲著桌面,淡淡道:“你比我認識她的時間久,她好不好,你比誰都清楚,問我有什麼用?”

沈遇年默了默,自嘲道:“你說得對,我清楚。”

“那你現在知道是誰做的了嗎?”陸容問。

“知道。”

那邊的沈遇年嗓音沉重冰冷,“我查到了,也向連神機求證過了,是楊家的楊汝清。就在……昨晚,沈老爺子讓我回沈宅。”

陸容若有所思的開口:“你不是該叫他父親嗎?”

“他不配!”沈遇年冷淡聲音屁的情緒波動忽然強烈了起來,“他對我的養恩,我已經還清了。這些年來,清澤不在,我替他們撐著沈氏,從未向他們索要過一分一毫。過去他們花在我身上的,我奉還雙倍。我已經……不欠他們了。”

說到這裡,沈遇年笑了聲,笑意裡卻全是譏誚。

“如果他們就這樣,或許我與沈家會這樣過下去。而昨晚,他還要我想辦法撇清阿衣和沈家的關係,以侵犯沈氏名譽為由將那些報道過的媒體全都告上法庭,告的他們傾家蕩產,以此震懾其他媒體,警告他們不許再造謠。”

“那你答應了嗎?”

“沒有。”

沈遇年不僅沒有答應,還一步不願退,氣的沈老爺子當時就要對沈遇年動家法,沈夫人都沒攔住。

如果不是陸容後來大手筆的淨網,網上不利言論迅速消失,再沒人敢釋出什麼,沈老爺子都未必願意放沈遇年離開沈家。

手機那邊的沈遇年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她現在不想看見我,可我還是想告訴她,現在的我現在已經是華國最頂尖的律師,不管打什麼案子,都不會敗訴。她的案子,更不會。”

陸容忽然問:“她的事情,是不是同沈老爺子有關係?”

沈遇年呼吸微滯,緩緩的嗯了聲。

陸容往後靠住椅背,抬頭看著上面。

在這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種猜測。每一種猜測,背後的真相都那麼的殘忍冷酷,令人不忍直視。

現在的沈老爺子都會因呂湖衣的事影響到沈氏,而決定與呂湖衣劃清界限。

那多年前呢?

在那個人心還沒有那麼開放包容的年代,出那種事,沈老爺子又會選擇怎麼做?

陸容閉上雙眼,空著的那隻手遮住眼睛,問沈遇年:“你為什麼會選擇修法學?”

沈遇年可能是沒想到陸容會問這個,有些意外。

但過了會兒,他還是一字一頓的說:“為了她。從前是為她,現在,也是為她,從未變過。”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呂湖衣不同,沈老爺子對你寄予厚望,精心培養你多年,既然同他有關係,那當你和呂湖衣將那件事情撕開遮羞布攤在大眾眼前後,可能會毀了沈家,到時候,你會再也無法面對沈老爺子,包括沈夫人。你也願意?”

“願意。”沈遇年毫不遲疑的說,“但是……”

他聲音忽然低了下來,“我怕她到時候難以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和指責。在這種事上,女孩子永遠是吃虧的那一方,人們拿有色目光看待女孩子的機率永遠比男性要大。我……我心疼她……”

“呂湖衣沒有你想象的這麼脆弱。這五年來,她改變了很多。她也不是當初的她了。”陸容倏地放下手,坐直了身子。

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電腦螢幕上,神情又冷又淡。

“我現在看沈家也不順眼。既然如此,我先向沈家收個利息。”

沈遇年微愕:“你……你要做什麼?”

陸容微微一笑:“目前為止,你有看見楊汝清是幕後黑手的資訊被爆出來嗎?”

“沒有。”

話落的瞬間,沈遇年立即明白了陸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