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令女人呆了下。

“你……你要超、度我?”

陸容挑了挑眉,道:“不然呢?難道放任你留在孟家,繼續為非作歹?”

頓了頓,陸容平靜的繼續說道:“陰陽相隔,生死有界。活人有活人待的地方,死人也有死人必須待的地方。你在陽間逗留久了,遲早會被逐漸磨滅最後一點良性,變成惡煞。到時,你只有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解脫這一條路。”

女人聽陸容說完,身子無意識的哆嗦了下。

但隨即,她想到什麼,眼中忽然迸發出可怕濃烈的怨恨,怒火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燃燒殆盡。

也不知是陸容的哪句話刺激到了她,她又劇烈掙扎起來。

這次,陸容冷不防鬆開了手。

女人對此措手不及,在半空中撲稜幾下,最後噗通砸進水裡。

差點被砸懵。

她:“……???”

怎麼說放就放,不帶提醒一下做個心理準備的呢??

陸容起身,單手抄進褲兜裡,站在水池邊居高臨下的垂眼瞧著女人。

女人憤怒的從水裡冒出來,突然對上陸容無悲無喜的冷靜眸光,她身形一滯,很有危機意識的默默下沉,警惕的只露出半顆腦袋在水面,血濛濛的厲眼小心翼翼的瞪著陸容。

“你跟孟家是……咳……咳咳……”

話說到一半,水進嘴裡嗆的女人直咳嗽。

女人:“……”

女人默默上移,這次把青白的嘴唇露了出來。

然後激情發言:“你別以為我好騙!你跟孟家就是一夥的,是孟德海那畜牲的親兒子請你來的!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像你這樣的人,沒有經歷過別人的事情,永遠不會知道別人的痛苦!你們只會高高在上自以為高貴的掌控別人的命運,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在你們眼裡,就是能隨意踐踏的草芥,你們根本就是罪該萬死的賤人!”

陸容聽完,問:“說完了嗎?”

女人愣了下,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想。

但她在這裡待的年歲實在太久了,久到她的腦子已經開始迷糊遲鈍,除了經年累月積累出的刻骨銘心的仇恨,其他的本能彷彿都已然忘卻。

女人想不出來了,就搖頭。

陸容微眯起眼,上前。

她才作出這個動作,女人就一驚,半個腦袋噌的一下縮回水裡,只露出眼睛在水面上防備的盯著陸容。

陸容動作微頓,收回腳。

“所以,與孟德海結同命咒的人的確是你。你故去多年仍徘徊人世,按理說,人死後不該如此,除非你是被強制性留下的。可見,孟德海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應該就是因為用了什麼法子將你鎮壓於此地,以此來保證自己不受同命咒反噬。”

“別說了!”

陸容的話彷彿勾起了女人極度痛苦的記憶。

她一下子顧不上對陸容的畏懼,嘶啞聲音尖銳怒吼,乍然發難,水面突然升起一道十公分粗的水柱,直衝陸容。

陸容微微挑眉,手中判官筆轉了轉,迅速在身前畫了個法印。

只見金光一閃,那道水柱在半空中忽然凝住。

陸容揮了下手。

那道水柱在女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就硬生生的拐了個彎,被陸容一筆揮至女人頭頂,然後……嘩啦一聲,將女人給淋了個透心涼。

女人:“………”

女人:“???”

女人:“!!!”

女人被氣的窒息:“你果然跟孟家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