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趕去仁安藥鋪的時候,藥鋪從上到下早就人去樓空了。

不僅如此,珍貴的藥材、煉製的丹藥被全部帶走,連煉丹爐裡的藥渣子都沒留下。

聽到這個訊息,齊貴的心又涼了半截。

但御林軍找到了仁安藥鋪的往來賬目,發現藥鋪的所有收入都存進了黃敬在茂昌錢莊的賬戶。

據錢莊的人說,這個賬戶的銀子每個月都會送進賴璽的私宅。

而根據太醫診斷,季灝用猛藥太久,身體耗損的厲害,加上這次丹藥里加了讓人斷子絕孫的毒藥。

雖然勉強為季灝保住了性命,但從此以後他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

這本是個噩耗,可齊貴卻覺得很解氣。

他到現在還在頭疼,也該讓季灝嚐嚐吃癟的滋味了。

“封禁翊坤宮,不許皇后和翊坤宮的人踏出宮門半步!”季灝不敢對賴璽下手,便把氣都撒到了皇后身上。

斷子絕孫是每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尤其是皇帝。

季灝氣急敗壞的砸東西、折騰後宮嬪妃,把皇宮鬧騰的烏煙瘴氣。

照管香爐的小太監每日裡兩次往香爐裡新增沉香,除了瘋癲的季灝,其他的都沒有任何變化。

但皇帝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暴跳如雷。

一晃又過了兩天,賴璽進宮替皇后求情,被御林軍用亂棍趕出宮來,還禁止他無詔入宮。

一時間,朝廷猜測紛紛,而宮裡的鬧劇還在繼續。

蕭墨尋喝了藥,便聽黎蓉幽幽道:“季灝已經是個廢人了,咱們的人把丹藥的線索引向賴璽,很快,賴家父子就會失去季灝的信任。”

蕭墨尋不動聲色的勾唇,沒說話。

黎蓉噎了噎,話到嘴邊卻終究沒說出口。

季臨風放下毛筆,愉快的抻了個懶腰。可懶腰抻到一半,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凌屹正坐在他對面的臥榻上吃東南,橘子被吃光了,他正在剝石榴,指尖都被染成了粉色。

“你這不聲不響就摸進來偷吃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季臨風無語望天。

“沉香裡的癲狂藥開始發作了。咱們的人說,他吃丹藥吃壞了命根子,現在脾氣越來越壞。前幾天,又把齊貴給打了,因為那藥是齊貴拿來的。”

凌屹吐出一小把石榴籽,才繼續道:“而太醫們挽救不了他的男性尊嚴,他現在拒絕看大夫,也不肯吃藥。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徹底沒救了。加上,他禁足了皇后,趕走了賴璽,賴洪海該想辦法了。”

“你太小看賴洪海了,他早就想出辦法了!”季臨風活了兩輩子,還有什麼摸不透的?

凌屹滿以為他還會再說些什麼,可季臨風想起今天還沒見過蕭墨尋,便急匆匆走了。

見他鑽進蕭墨尋的房間,凌屹氣呼呼的鑽進鬱雲盛的房間,大馬金刀的躺進臥榻,小腿一蹬便把靴子甩的老遠。

鬱雲盛聽到動靜,差點兒被靴子砸到腦袋,他頓時火大:“凌屹,你發的什麼瘋?”

“等咱們主子住進宮裡,住進翊坤宮的怕是側妃!”

鬱雲盛低低的笑了:“你生的哪門子氣啊?莫不是你喜歡咱們主子?”

他玩味的目光打量凌屹,好像要看進他的骨子裡。

凌屹被他看的發毛,蹭的竄起來,躍出視窗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