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墨尋就徹底放心了。

鬼醫雖然脾氣古怪,卻向來說話算數。

“不過,他說還有別人求他進京解毒,還讓他扮成道士。 能讓他一口應下的人屈指可數,你說求他進京的另一個人是誰?”

蕭墨尋想到了一個人:“賴璽病的不明不白,保不齊是中毒了,你讓人問問被賴家趕出來的大夫怎麼說。”

“好,我知道了。”

黎蓉看桌上的點心不錯,用手帕一兜,把幾盤點心都收走了。

看著只剩點心渣的鎏金瓷盤,蕭墨尋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她什麼時候能改改饞嘴的毛病?

都嫁人了還這麼不穩重,允鋒也不知道管管!

接下來三天,季臨風清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

府醫起初以為他只是受涼發燒,可他不光神志不清醒,還手腳冰涼,一陣陣冒冷汗。

藥喝的越多,人越迷糊,這麼下去人就沒救了!

蕭墨尋做主讓田富去請太醫,太醫看了只說他受了驚嚇,吃了幾服藥依舊不見效。

不僅沒效果,季臨風還大把大把的掉頭髮。

田富見多識廣,他總覺得季臨風這幅樣子不像病了,倒像是被壓著魂兒了。

“側妃,不是奴才怪力亂神。王爺八字弱,從小就不禁嚇。每次受了驚嚇都得請皇家寺廟的大師誦經祈福,要是嚴重了就得請道士做法招魂。”

蕭墨尋見慣生死,刀光劍影如同家常便飯,他的字典裡沒有‘驚嚇’二字。

故而,他對田富的話將信將疑:“他上次這樣是什麼時候?”

“被皇帝關進蛇房,跟一條碗口粗的黑蟒呆了一夜,回來之後就……不過,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兒了,奴才這才想起來,還請側妃贖罪。”田富恨不能抽自己幾耳光。

連這麼重要的事兒都能忘,他真是老糊塗了!

蕭墨尋不太懂這些,便死馬當活馬醫了:“去安排吧。”

“是!”

當天後晌,朝天觀的觀主便在安王府開壇做法,為季臨風招魂。

聽到這個訊息,季灝都要樂瘋了:“招魂?他一個大活人,招的哪門子魂?”

齊貴把桃花牛乳羹端到他面前:“奴才之前在老家的時候,村裡的小孩受了驚嚇,孩子的爹媽都會拿著小孩兒的衣服鞋子站在屋頂上給孩子招魂。”

“有用嗎?”季灝覺得今天的牛乳羹格外香甜可口。

齊貴不屑的笑笑:“要是都管用,就沒有人會被嚇死了。”

“你說這個季臨風命也太苦了,沒爹沒媽,剛成家就遇到這種倒黴事兒,真是喝涼水都塞牙。你說現在誰最擔心季臨風的死活?”

季灝臉上的肥肉都因為笑容擠在一起,把他的小眼睛擠成了一條縫。

齊貴離他這麼近,要是他不說話,都以為他睡著了。

“請陛下示下,奴才愚鈍,實在想不出。”齊貴故意裝傻。

季灝滿意的笑了,卻故作神秘的賣起了關子:“你猜,猜對了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