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起身將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弟子扶起,感嘆道:“其實若不是你整理的那些修煉感想,為師怕是此生也無緣大宗師之境。”

聞言,師妃暄抿了抿嘴,道:“這是師父您自己的天賦,弟子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或許你只是略盡綿薄之力,但……”

梵清惠冷笑兩聲,嘴角浮現譏誚:“你所整理的那些修煉感悟中,可是有不少是陸淵對本門功法的意見,那些東西對為師而言可就太有幫助了。”

說到這,梵清惠臉上露出一抹得意:“我估計陸淵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修煉方法會幫助我成為大宗師吧,哈哈!”

聽著梵清惠得意洋洋的話,師妃暄感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兩年前與陸淵和離之後,她因為心情很差,為了不至於沒有事做,這才整理起了《慈航劍典》的武道感悟。

但她最初的目的僅僅是將這些整理出來,幫助門內弟子修煉而已,絕沒想到那些東西對梵清惠也有如此大的作用。

‘以師父對陸淵的恨意,她成為大宗師後,怕是不久便會有衝突,唉,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整理什麼修煉感悟……’

看著梵清惠臉上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師妃暄暗暗後悔。

就在這時,梵清惠扭頭看向師妃暄,發現她臉上的憂愁之後,眉頭一蹙,暗暗想道:‘看來妃暄還沒有從與陸淵那廝的分離之中走出來,長此以往,怕是會成為她的心魔,此生修為都不會再有寸進……’

想到這裡,她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當即說道:“妃暄,待過一段時日,為師將大宗師的境界穩固之後,咱們便去長安走一遭吧。”

“長安?”

聽到這個地名,師妃暄身體一震,脫口問道:“去長安做什麼?”

“當然是去找陸淵那廝!”

梵清惠面容冰冷。

“陸淵?不,不可以!”

師妃暄聞言大驚,道:“師父,陸淵的實力深不可測,弟子在他身邊兩年,幾乎從未見過他全力出手,加上之前他在與我佛門的戰鬥中面對兩名大宗師都……”

她話沒說完就被梵清惠揮手打斷:“夠了!”

制止師妃暄的長篇大論後,梵清惠沉聲說道:“妃暄,為師看你是被陸淵嚇破膽了!”

她緩和一下語氣,繼續道:“為師自然知道陸淵的實力比為師要強,但為師又豈和石之軒與寧道奇一樣?”

說到這,她臉上浮現一抹不屑:“不管是石之軒還是寧道奇,雖然修為俱是大宗師,可他們可全都沒有頂級的傳承,石之軒所在的花間派與補天閣,歷來便沒有出現過絕代高手,寧道奇更是為了觀閱《慈航劍典》與我佛門結盟……可為師則不然,當年咱們慈航靜齋的始祖地尼便是大宗師境界!她老人家可是留下不少絕頂傳承的。”

“可是……”

儘管梵清惠如此說,但想到陸淵平日裡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師妃暄還是隱隱感到不安。

“妃暄!”

梵清惠看向師妃暄的眼睛,道:“陸淵現在已經成了你的心魔,而想要降服心魔,最正確的方法便是直面他——此時為師心意已決,待為師將本門傳承學會之後,咱們師徒便下山走一遭,看看陸淵到底有幾斤幾兩!”

看著梵清惠目空一切的神情,師妃暄只得強壓下內心的擔憂,退了下去。

……

兩個月後。

長安朱雀大街。

街頭行走的百姓忽然聽到城門處傳來陣陣騷動之聲。

眾人趕忙看去,便見一名身穿灰色僧衣的尼姑,帶著一名白色長裙的女子從外面進來。

而眾人之所以發出騷亂,正是因為不管這名尼姑,還是她身旁的女子,均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前面的尼姑倒也罷了,雖風韻猶存,但觀其面容也知道年齡必然不小,可那白衣女子卻好似廣寒仙子一般,身姿曼妙,氣質清冷,讓人見了便如飲醇釀,飄然欲醉。

尤其是那一雙盈澈透明的眸子,眼波流轉間,似乎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